陈静虽然年纪不大,但总觉得陈小英的言辞漂泊如无根的浮萍。
有一些事情不一定非要亲力亲为,就比如陈小英那般认为:杀人不对,莫非还要去杀了一个人之后才说不对?
正当陈小英自鸣得意之际,以为陈静通通都听进去了。况且,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要礼貌,是不应该插话的。只要小孩子不插话的时候,那就是无理由的默认了。
都是过来人,陈小英曾经也是小孩子,所以自以为能明白像陈静这么大的小孩子的心思。
就在这一个时候,陈小英静心沉默一刻,气息丹田游走而上越女剑,一道寒光过处,剑气渗进去了刚才那一根楠木立柱,东厢房“窸窸窣窣”的剧烈摇晃了起来。
陈小英,这一次还真的使出了剑气!这第一击剑气威力还不小。
不但踏破铁鞋无觅处,还是无心一剑剑气来!只是,剑气使出来了,却可怜巴巴了好好的东厢房。
眼下的东厢房,就好似被剑气伤着了的一个庞然大物,倘若一股脑儿崩塌下来,陈小英与陈静便有性命之危。
轰轰、轰轰,……
东厢房半边的屋子还真的就往陈小英和陈静轰然倒塌了过来,就在这一个万急的时候,玄色木漆拐杖如弓弩直袭而来,“嘭”的一声从下往上似有千钧之力,抵挡住了下落的茅草、竹竿、木头!
虽然抵挡住了下落,但依然没能阻挡住玄色木漆拐杖接触之外的茅草、竹竿、木头纷纷落地。
窸窸窣窣,茅草纷纷扬扬似冬日飞雪、夏日柳絮!
噼里啪啦,竹竿缭绕而下更似雨后春笋、五月稻苗!
稀里哗啦,木头滚滚更似谷场里的一条条巨大山药棍子!
就在陈旭嫦举手投足之间,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步法,闪到了陈静身后,捉了陈静后领一拽旋即一跳,退后到了十步开外。
陈旭嫦胸中似有一堆熊熊篝火加了热油,大怒道:“小英子,你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半年不着家,这是给为娘一个天大的惊喜,是吧?……”
“……”
就在陈旭嫦大骂之际,从东厢房二层竹楼间如弩箭溜下了一排数十根竹竿,陈小英眼疾手快越女剑一道寒光过处,却没有剑气!
没有剑气,陈小英只得手持越女剑上前去抵挡这一排竹竿,莫奈何还是有一根竹竿成了漏网之鱼,极速戳去了陈静的额头上。
陈旭嫦老当益壮,虽然捉住了这一根竹竿,但是陈静额头上还是被亲昵了一个深深的伤口,顷刻之间一绺血流就如枯萎的鸡冠花。
“小英子,埋汰旮旯!……”
陈旭嫦重重一骂,让陈小英好似生无可恋,自作孽害人不浅,愧疚得连走路都抬不起头来。
陈旭嫦领了陈静急忙去西厢房敷了一些金疮药。
天色渐晚,东厢房外的乱局只得来日收拾了。
陈旭嫦自与陈静在西厢房说悄悄话,陈小英自去后堂做晚食。
待月上柳梢头,一家人挤在西厢房大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屋外的蝼蛄与蛐蛐之声,比三人的鼻息都重了十倍、百倍!
“来人,来人,快来人啦,快救救漂亮姐姐啦!……”
“来人,救救漂亮姐姐!……”
“……”
陈静梦中的惊乍与惊叫,又是一阵张牙舞爪的拳打脚踢,骤然惊醒了陈小英与陈旭嫦。
烛台,弱弱明了;二老,匆匆近了;呼声,缓缓停了!
陈静一脸虚汗似从激流中捉起来;惊慌的眼神好似遭遇了生命之危;一身衣服好似刚出锅的蒸笼,升起了一绺绺急促的热气。
“静静,你怎么了?”
陈小英,一把捉住湿漉漉的小手,比在城隍庙后井里救起陈静的时候还要湿、还要凉。
陈静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似雨后山洪那般哭出了声,伤心欲绝的嚷嚷道:”姥姥,娘,静静梦中的漂亮姐姐被坏人追杀!……”
“姥姥,娘,静静不能见死不救啊!……”
陈旭嫦忍不住对陈小英扬起了巴掌,骂道:“都怨你,莫不是竹竿伤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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