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徐寡妇,难道要与白莲社为敌?你要知道,白莲社弟子人多势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淹没了客缘斋。”
“该死的徐寡妇,你,你,……”
半老徐娘并没有理会刘文之的无理辱骂,波音功所过之处白莲社弟子鲜血万箭齐发,更如落石山崩的倒下了一个个白莲社弟子。
天罡地煞阵一时支离破碎失去了作用,刘文之奄奄一息倒地也成了败军之将。
“啊——”
波音功余音所过之处,不远处白莲社弟子手中的火光缓缓倒地熄灭之际,幽嫣谷中的夜更黑。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呼吸,压抑力需千钧。
半老徐娘一个重重的深呼吸之际,闻了一绺绺缓缓消失的火光油烟味道,一时隔空兴奋道:“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老杂毛你是眼瞎了吧?像老娘貌美如花的样子,何需坐堂招夫?”
“世间男人都知道不能与女人讲理的。你这一个老杂毛却偏与老娘讲理,那你是输定了。”
“老娘不嫁,并不是你狗嘴里说的寡妇。世间能有老娘这样独一无二的寡妇吗?”
“老娘不嫁,那是老娘心中有佛,自然佛在心中。像你这一些牛鬼蛇神,请了阴兵乱了阴阳,老娘岂能坐视不理?”
“这一次,老娘让你死得瞑目了吧?倘若一个时辰之内没有人与你疗伤,老杂毛你是看不见大年初一的太阳了。”
半老徐娘自然知道:波音功张嘴有声力敌千军万马,张嘴无声能察千里之外的马蹄飞扬。
幽嫣谷内确实安静了许多,只留下一阵火光之后熄灭的油烟滋滋作响,隐约的还能听见更夫如一阵阵蚊子嗡嗡道:“戍狗吠亥猪,辞旧岁迎春,子时初刻到,大吉。……”
远处的烟花爆竹又更为猛烈的爆响了一阵,虽然比往年差了许多,但是今年只有费家有这个兴致了。大年初一上午,郡城中的说书人定会传扬费家拿了第一。
“啊呃啊,啊呃啊,……”
一阵急促的驴啼,半老徐娘飞身跃下毛驴,又一阵“噼里啪啦”的火石撞击声,亮起了一根着了火光的纸捻、飘荡了一绺如雾青烟。
半老徐娘捉了一个丢弃在地上的熄灭火把,燃了火把插在地上,上前握住陈静小手,又探了一探陈小英与陈旭嫦鼻息,摇头之间缓缓抹平了陈旭嫦的双眼,幽幽的说道:“幽嫣谷主又未修得金刚不坏之身,那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半老徐娘极速与陈静与陈小英口中塞了一颗红色药丸,扶正了身子盘膝而坐,左掌心对了陈小英后背心、右掌心对了陈静后背心。
半老徐娘全神贯注之间,左右掌心乃至双颊上都泛了春天三月里桃花那般粉红。
方才杨恩并未近身刘文之,见半老徐娘前来自知不妙。也顾不得黑夜里的铁蒺藜与陷阱,径直伏身入了坑道躲过了波音功。
杨恩在坑道里沉思:倘若以一己之力救出重伤的“僧道双煞”,那对白莲社来说就是一等一的功劳,以后在白莲社中的地位只会是如日中天。况且,如果能同时学会了刘文之与释远的所有功夫,自然就能独步天下!谁能与之争锋?到了那一个时候,完美世界就不是刘文之主宰了。至于太守杨洪,虽然“二叔”是名义上的爹,实际只是抱养的义子,况且亲生父母尚在。要是张锋不斩杨洪,以后还是太守公子。倘若张锋斩了杨洪,白莲社正好有借口报仇雪恨。无论杨洪生与死,对杨恩来说都是利好。
杨恩一阵窃笑,白莲社将为己主宰,自是美不可言、妙不可言,真是天助杨恩也。
突然,一匹“咴儿、咴儿”的旋风白马跑马而来,杨恩跃出坑道揪住了马缰绳,飞身上鞍而过,左手捉了刘文之道袍、右手捉了释远短打消失在幽嫣谷夜色中。
杨恩狂奔出谷之际,还一边大呼道:“贫道先行一步了,留待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半老徐娘心中一惊,张口一边大骂道:“这该死的小杂毛,如今还成了一条漏网之鱼。哎,……”
半老徐娘自以为:人活一世,万事随缘。有缘即是佛缘,无缘自是尘缘,心有多善,佛缘就有多深。三界为缘,万法皆是缘。就好似客缘斋,铁打的客栈、流水的客官。如今天下纷争世间民不知有国、国不知有民,唯有客缘斋为化外之地。有银子的讲究,没银子的穷讲究,吃饭结账到了客缘斋也是众生平等。那么杨恩的溜走,就算是一种另类的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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