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你就使劲哭吧!你有多委屈,那你就哭多大声吧。”
“……”
陈静张口一言之间,又缓缓的跪在了墓前,在烛台上点燃了一叠又一叠黄纸冥钱,尘烟似雾若云烟从墓前直上九天之上。
“静静,你这一个没良心的东西!倘若为娘百年之后,你是哭、还是不哭?”
“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你要老实与为娘交代清楚!如今,你当了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谷主墓前,说一次真心话!”
“……”
陈小英一边缓缓止住了抽泣,一边玄色衣襟拭了一回脸色气得如秋日里的小辣椒,瞠目结舌之间更似是在城隍庙中救起陈静的一绺又一绺挥之不去的悔恨!
陈静一边继续在墓前小心翼翼的撕裂开了一叠又一叠黄纸冥钱投向了火光之中,一边轻蔑的瞅了一眼陈小英缓缓说道:“娘,静静现在可就老实告诉你了!要是娘在百年之后,静静一定热情欢送!”
“……”
陈小英小脸一时气得更像是一只被切开的小辣椒,空气里满满都是火辣辣的味道,旋即右手二指了陈静鼻子厉声大喝道:“静静,你是一个小混蛋,为娘当初真是眼瞎!”
“为娘,为娘当初真该抱一个大石头往城隍庙井中落下去!”
“……”
陈小英又是撕裂的顿足捶胸之际,跪地上前扶了陈旭嫦的墓碑又是一阵嚎啕大哭道:“娘,娘,你听听,你都听一听,这就是你为幽嫣谷墨家选的第一百代谷主!”
“娘,娘!小英子眼瞎就罢了。可你老人家的一世英名,可不能就这样瞎了呀,……”
“娘,娘,小英子不服!娘,小英子一万个不服!”
“……”
就在陈小英嚎啕大哭之际,却在一旁的陈静冷冷说道:“娘,世间女人都像你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吗?娘,你可能误会静静了!”
陈小英扭头之际,犀利的眼光中似有千剑万剑,如果陈静是敌人的话,早就一剑封喉血溅三尺了!
“误会?哼,误会?那里有误会?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静静,那你现在就与为娘说一个明白!要是说不明白,为娘要以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谷主之女的身份清理门户了!”
“趁为娘现在还治得了你,假以时日要是你翅膀硬了,为娘还只能干着急,……”
“静静,可别怪了为娘没有给你一次开口的机会。说,你就说吧!”
“……”
陈小英急切之间捉了越女剑往面前一插,剑鞘入地五寸,眼神之中尽是闪烁而又复杂的表情。
陈静自是荣辱不惊,正眼对了陈小英双眼,字字珠玑道:“娘,在生之日静静都会听娘的话,才不至于重蹈娘与姥姥的覆辙!”
“娘,你要仔细想一想!人死之后才悔悟,又有什么用呢?与其人死之后幡然悔悟,还不如再生之日尽全小辈的做人之道。”
“静静,虽然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不会去找亲生父母。但娘就是静静唯一的父母。子欲养而亲不待,静静要说‘不’!”
“娘,你看世间那一些在生之日不尽小辈做人之道,长辈离世之后才痛哭流涕做幡然悔悟状,那一些人都是假慈悲、假孝子哟!”
“……”
陈静一席话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戳穿了陈小英的心肝脾肺肾。
陈小英欲言又休、欲笑又止,一时心情复杂如夏日午后变幻的天气,恨不得找一个洞把头都埋下去。
羞人,还真的就是丢人啦!
虽然陈静言外之意就是说陈小英假慈悲、假孝子,但陈小英听了心中暖暖如头顶上炽热的太阳,一扫心中的忧郁与阴冷的寒气。
“静静,为娘确实误会你了。为娘没有眼瞎,乖孩子!”
陈小英急切之间扭头一把抱住陈静于胸前,陈静看不见陈小英正眼,自然就不用把头都埋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对母女情深,当是世间楷模啊!贫道在此守候多时了!不知贫道现身,有没有搅了母女连心的雅兴?”
陈小英与陈静四目张望,不远处却缓缓步过来了十五个白莲社弟子,一时如临大敌。
陈小英捉了越女剑,脱口而出道:“臭道士,你又是何人?”
“白莲社左护法,张伟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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