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忐忑放下了杯盏,互视一眼,眼中似有泪光,慕容秋霞缓缓开口道:“回父王的话,燕国有父王第一,丘穆陵三良她不敢来犯天鹅城。”
慕容太白眉头一皱,旋即又追问道:“倘若父王百年之后,又或者说父王有朝一日开不得硬弓、使不得长枪、出了不越女剑,丘穆陵三良来犯天鹅城,又当如何?”
慕容雨菲缓缓开口道:“父王,说不一定啦,根本没有那一天。燕魏两国都是兄弟之国,人言道:打断了骨头都还连了筋呢!”
慕容太白无言,旋即又强掠过一回欢笑,满沿玉盏又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咱们这一家人啦,只愿年年有今夜、岁岁有今朝。”
玉盏高呼,神情欢悦。
待燕王府中更夫鸣锣之际,夜已深沉。陈静与陈小英被耶律巴巴拉霸西领去了燕王府客房,房中豪华极致,恍如隔世。
耶律巴巴拉霸西又送来了一身全新幽嫣谷墨家弟子玄色行头,让陈小英与陈静心暖如酒,越是回味越是醇香浓厚。
宴席之间慕容太白的安排,待明日上午头七上香之后,便还要去天鹅城军营里走一趟。
一路行来跑马几日,那是累得伤神,简易梳洗完毕,陈小英与陈静双双同榻睡下了。
燕王府灯笼通明如夏夜星光灿烂,倘若要是在平日里,必定睡之不着:数灯笼,就是数星星。
夜风徐来,烛台跳跃!
陈静突然紧捉了被褥,一副惊恐之相狰狞了双颊,闭眼之间从喉咙里撕心裂肺断断续续呼唤。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漂亮姐姐你不要走,不要走!”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你不要走,你不要走!静静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啦!”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不,不,不。不要,不要啊!谁来救救漂亮姐姐啦,谁来?”
“谁来,谁来?谁来啊!娘,娘,娘,快来救救漂亮姐姐!”
“……”
梨花带雨伴了挣扎,断肠梦魇失了方寸,一时急剧扭动又惊醒了陈小英,轻声道:“哎,还说不是谁家抛弃的呆痴、笨傻女,倘若遇见一个郎中,一定要好生瞧瞧!”
一绺手绢疾驰、一双眉眼紧皱,陈小英除了哀叹之外,更是心疼,唯一能做的便是安慰!
夜深人静之极,那便是鸡鸣报晓之时。燕王府的下人们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已经来客房招呼了。
陈小英与陈静双双换了全新玄色行头,匆匆啃了一些点心斋食瓜果,就被耶律巴巴拉霸西领去了燕王府靠后的一个偏殿。
曲径通幽、晨风惊鸟。
移步停歇,耶律巴巴拉霸西自退去了身影。
偏殿里铜炉香案、檀香烛台、黄纸法器一应俱全。
偏殿四周壁画皆是左佛右道,正中大殿匾上青色二字:香堂。
匾下玄色灵牌上书一行青字: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谷主陈旭嫦之位。
陈小英与陈静双双落脚偏殿之际,殿中立身慕容太白一家老小。
只是这一次四个小孩全身素衣素服还戴了孝,殿下前方慕容太白一身玄色幽嫣谷墨家弟子行头,贺兰佳琦与虞丘凌薇如是。
慕容太白三步上前,抱拳毕恭毕敬迎接道:“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大弟子慕容太白恭迎谷主大驾,现已准备妥当,只等谷主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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