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天出剑之际,陈小英一把推开陈静哀求道:“静静,静静,你快走,赶快走啊!咱们娘儿俩如果留在这里,最后都是死路一条。是为娘不好,娘技不如人,即使命丧于‘夺命十三剑’下自是无话可说。”
“可你,可你,可是你,可是为娘答应过你姥姥的,你是幽嫣谷墨家的希望呀,记住:留待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静脸色一青,虽然满脸忧伤如乌云压顶,但是斩钉截铁似快刀斩乱麻道:“不,不,不!娘,娘,娘,方才你不是让静静千万不要泄气吗?一念是善,一念是生,静静还一直善存上善之念呢!”
“娘,娘,娘,你可得言而有信啊,可不能先失了上善之念。静静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事情一定会有转机,咱们坚持住等待时机!”
李霸天长剑如游龙而直,一阵惊呼嘲笑道:“好一对母女情深,贫道这李氏‘夺命十三剑’,斩杀小孩子的污蔑之名,已经不可挽回了!”
陈静越女剑在手,就等李霸天长剑出手之际再寻一个“破绽”。
李霸天长剑剑锋映了日头偏上的光芒、剑尖急剧而嗜人之血,张弛直袭之间似要一剑穿两心!
“并州李氏‘夺命十三剑’,三剑穿肠!看招!——”
就在李霸天长剑近身陈静三尺之际,突然从身后响起一个洪钟大吕之音喝道:“大胆白莲社狂徒,天道昭昭、王法俱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置朗朗乾坤于何处?”
陈静与陈小英心中一喜,扭头抬望眼之间,一个虎背熊腰、环眼浓眉、虬髯短须的纶巾大汉捉紧一柄长剑与李霸天针尖对了麦芒,剑光出招之间也是难分伯仲!
当、当、当当,……
两柄长剑相撞相接,电光火石之音铮铮入耳。来人一身过往商贾大户的行头,虽不是锦绣绫罗,但也比粗布短打小衣强了许多。
咻,咻咻,……
一排又一排白羽箭矢左右骤起如蝗,接着又是一阵白莲社弟子“哎呀、哎呀喂”的哀嚎倒地之声。
顷刻之间,数百白莲社弟子无一幸免,只剩李霸天一人!
陈小英与陈静张眼望来,那是一群数百身背一筒箭矢、手拉百斤硬弓、腰挂佩剑的勇猛之士。
陈小英与陈静识得这一些人腰中佩剑与天鹅城中的燕国大小将士如出一辙,确信就是便装军士。
只是,这一个来人与天鹅城燕国大小将士是何关联,一时也无从得知。
来人解围之时,陈小英与陈静心如巨石落地、如释重负。
陈静一时安扶陈小英在一处破墙坐下之后,正握紧越女剑上前欲帮来人以二敌一之际,却见来人收剑入鞘大笑步回来道:“呔,那一个魏国白莲社的臭道士,在咱‘燕人’面前,那通通都是花拳绣腿。”
“要不是那一个魏国臭道士轻功极好逃走了,不然,一剑之下必定如秋后田地的万千蚂蚱,一剑一个穿肠破肚!哈哈,哈哈,哈哈!”
来人又抱拳三步上前说道:“两位幽嫣谷墨家女侠勿惊。在下本是天鹅城中燕军‘十二甲子’之公良部头领,复姓公良,名孝忠。”
“传言都道在下是‘慕容大王’的左肩右膀,这是高看在下了!在下与‘慕容大王’相比,那只是土丘与泰山、滴水与江海之别!”
陈小英与陈静纷纷收剑入鞘,自是抱拳还礼相谢。
陈小英旋即缓缓开口问道:“恩人即是天鹅城公良将军,因何路过这废弃的金谷园?莫非是大师兄派人寻踪而来?”
公良孝忠摆手半鞠躬笑道:“陈女侠,‘恩人’二字,在下实在不敢当。要不是‘慕容大王’当初提携,在下无非还是一个江湖落魄郎中。”
“在下视‘慕容大王’为恩人,两位自然也就是在下的恩人了。举手之劳,不劳二位女侠挂怀于心。”
“在下年幼之时,家中祖辈学医师从皇甫谧,年前西去长安采购军中急需药材,车马出洛阳时错走了小道,故而绕道至此,这一切都是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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