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要是单单为这事,也太不合理了。”
冯翰远说道:“除了齐王侧妃的事,我还怀疑五皇子的死,也和他们有关。”
赵承启听罢,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问道:“你说什么?”
冯翰远道:“殿下莫慌,我也只是猜测。”
“那你有何依据?”赵承启显得十分焦急。
冯翰远耐心的说道:“昨天我去姑姑那打听过五皇子的病症了。我觉得五皇子与其说是得了病,更像是受了内伤。”
赵承启道:“你是说,我五弟是被人打伤的?”
冯翰远道:“我也不能确定。而且就算真是受了内伤,也不一定是别人打伤的,也可能是自己练功时意外受伤。”
赵承启又问道:“就算如此,你又怎么知道这事和恒山派有关?”
冯翰远道:“你还记得颖国公府上,那个李氏和我打了一架吗?”
“当然记得,她后来不是被送到宗人府了嘛。”
冯翰远又说道:“那殿下可还记得,她的武功有何特点?”
赵承启道:“我记得她以绸带为兵刃,掌法凌厉,而且暗器之道也很精通。”
冯翰远提示道:“她曾一掌震碎过几块地上的青砖,殿下可还记得?”
赵承启道:“记得记得,这个我太有印象了,那几块青砖都碎成渣了,可是却一点尘土都没有,这内家功法堪称神奇啊。”
冯翰远又说道:“那殿下可曾注意过,那几块被震碎的青砖,还有什么异常?”
赵承启道:“不就是碎成渣了吗,还有什么异常?”
冯翰远说道:“被击碎的几块石砖,外观看上去都有被烈焰灼烧的痕迹,但散发出的,确是冰冷的寒气。”
赵承启惊讶道:“这我倒是没注意过,天下竟还有这等精妙的掌法?”
冯翰远道:“精妙的不是掌法,而是内功心法。李氏姐弟二人所施展的掌法路数并不相同,但都是由同一种内功催动。据我师父讲,此内功名为‘乾坤无极’,是恒山派的独门秘术。”
赵承启好奇道:“你师父怎么什么都知道?”
冯翰远又说道:“这乾坤无极的乾坤二字对应的是人体内阴阳二气。通过修炼自身奇经八脉中的阳维脉与阴维脉,以及十二经脉中的手太阳经与足少阳经,借此来调动这阴阳二气,威力巨大。”
赵承启羡慕的说道:“你师父连这个都教你了,看来你也练成了。”
冯翰远道:“知道修习的原理,没有修习的方法也是没用的。这是恒山派的独门秘术,这修习方法岂能让外人知道?”
赵承启道:“看你说的头头是道,我还以为你也练过呢。怪不得那天你用借酒杯之力封住了她臑俞、肩井两处穴道,她便无法运功,原来是分别封住了他手太阳、足少阳的与阳维脉的交汇之处,真是妙啊。那被这内功所伤的人会怎么样?”
冯翰远说道:“以阴阳两气伤人,自然会让伤者经脉受损,体内阴阳失调,导致寒热冲撞。”
赵承启道:“怪不得,我五弟的症状就是寒热冲撞。”
冯翰远又说道:“德妃娘娘说,五皇子身体有如被火烤一般滚烫,但是脸上全无血色,像是被冰冻了一般。”
“这不是和那几块青石砖有点像?难道我五弟是那个毒妇打伤的?”
冯翰远见赵承启有些激动,劝慰道:“殿下莫要着急。若真是李氏所为,那五皇子的症状应该是体寒如冰,但面色有如火烤,这才和那几块青石砖一样。”
赵承启道:“也对。但是肯定和恒山派有关。你说,你当时要是早点知道,我五弟是不是就还有救?”
冯翰远道:“待我回京之时,五皇子已经病了半个月了,就算大罗金仙也难有办法。”
赵承启略感悲伤,说道:“我五弟已经死了,就算此行能确定是恒山派所为,又有什么用呢?”
冯翰远道:“殿下此言差矣。若真是恒山派所为,他们敢冒如此风险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必然有更大的图谋,受害者定然不只是五皇子一人。”
赵承启道:“世子说的是。不过你放心,如果真的查实这恒山派敢如此胆大妄为,我定然奏明父皇,派兵来剿灭这帮无法无天之徒。”
冯翰远笑道:“殿下莫急,一切都还不能下定论。而且还有一事,我之前曾经跟陛下提过,怀疑朝中有人暗通鞑靼。”
赵承启惊讶道:“还有这种事?定要把此人揪出来。”
冯翰远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说不定也与恒山派有关。”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十余里,前面的路逐渐没于树林之间。
忽然,前面林中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冯、赵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勒住缰绳,驻足望去。只见从林间窜出了两队人马,前面一队有五骑,后面一队有十骑。从场面上看,显然是前面一队在逃,后面一队在追。
这时,冯翰远听见后面马队有人高喊:“小姐莫走!我家掌门有请!”冯翰远仔细一瞧,原来前面一队领头的竟然是一女子,身材娇小,样貌端丽,一身黑衣装束,朴实无华。
不多时,后面的马队就已经追赶上那女子的马队。那女子被四人护在中间,追赶他们的人又把他们围在中心。其中一人说道:“小姐这般落荒而逃,更显得做贼心虚。我家掌门有请,小姐还是跟我们走吧。”
那女子开口道:“我凭什么跟你们走!”冯翰远一听之下,只觉得此女子的声音无比的悦耳动听,虽是带着怒意,却也有如莺声燕语一般,于是驱马向前,想听的更清楚些,赵承启一头雾水的也跟在后面。只听那女子又说道:“这荷包是我娘留给我的,你们凭什么说是你们门派之物?”
那追赶者道:“若非本门之物,我等又岂会为了这么一个女儿家的东西,跟你纠缠这许久。你既然说这荷包是你娘亲留给你的,那想必你娘亲也与本门有关,小姐还是跟我们走吧。”
那女子怒意更盛:“我娘怎么会和你们这些恶人有关系,你别白费口舌了,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那人道:“那小姐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罢一摆手,其他的追赶者便冲上去要抓人。
那女子身边的四人从腰间拔出兵刃就与他们搏斗起来。但这四人是普通护卫,并不会什么高超的武艺,而抓人的这几位显然都是武林中人。几个护卫每个人都走不过十招就都被击毙在地了。
几人一出手,冯翰远便看出来,他们也是恒山派的人。未及多想,冯翰远对边上的赵承启说了一句:“去帮忙。”然后从马上飞身跃起,直奔那女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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