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之前蒙莺雪说过的茶馆,冯翰远提议休息一下喝杯茶。此处虽然名叫茶馆,其实就是店家在路边搭建的简易草棚,除了有个茅草的屋顶外再无遮挡。棚内摆着三张八仙桌,此时的客人只有冯翰远等人。冯翰远坐下之后便开始观察,发现此处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于是问道:“店家,刚才你这茶馆之中可有人斗殴?”
那店家回道:“客官说笑了,小人这路边小摊,来的都是南来北往赶路的,哪会有人在此打斗啊。”
冯翰远听罢,转头看了看蒙莺雪,眼神之中似有询问之意。蒙莺雪马上问道:“你这店家是不是失忆了?我刚刚明明就在你这被人追杀,我的几个护卫也不见了,你和那些贼人是不是一伙的?”
那店家说道:“这些姑娘说笑了,老朽从来没见过姑娘,更没见过什么护卫的,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
赵承启也疑惑道:“这里看不出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啊?要是那么多人斗殴的话,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吧?”
蒙莺雪委屈道:“你不相信我?”
冯翰远道:“若不相信姑娘,也不会带姑娘来此。时辰不早了,我们继续赶路吧。”说完,掏出一小锭银子放于桌上,“店家,不用找了。”那店家收了银子,连声道谢,目送着三人消失在视野中。
“那个店家一定有问题。”蒙莺雪生气的说道。
冯翰远笑了一下,说道:“有没有问题,到了恒山派就知道了。”
赵承启紧张的说道:“如果那个店家真的有问题,那刚才我们喝的茶里,会不会有毒啊?”
冯翰远说道:“我验过,没事的。”赵承启这才松了口气。
蒙莺雪问道:“你早就猜到那个店家有问题?”
冯翰远说道:“这个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时辰不早了,我们在天黑以前很难赶到最近的镇上,今晚估计是要露宿郊外了,姑娘可介意?”
蒙莺雪道:“这个我习惯了的,不介意。”
三人又走了半日,到天黑时果然还在荒郊野外。于是三人把马拴好,分头找了些干树枝,生了一堆火。冯翰远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了些干粮和一支水袋分递给了蒙莺雪道:“荒郊野外,果脯要紧,姑娘将就一下吧。”
蒙莺雪接过干粮和水,说道:“多谢冯公子。我包里虽然有些银两,可这没有人烟,也无处使用。要不是遇到二位,只怕我就要饿死在这深山之中了。”说完拿起干粮大口嚼了起来。
冯翰远也嚼了一口干粮,问道:“姑娘出行身边众多护卫,且都甘心赴死,想来姑娘必然身份高贵。但我瞧姑娘衣着朴素,谈吐大方,吃喝也不甚讲究,倒与一般大户人家中的闺阁小姐不一样。请恕冯某冒昧,冯某实在是好奇,姑娘家中到底是做什么的?”
蒙莺雪嚼了一口干粮,又喝了一口水,说道:“冯公子宅心仁厚,与那帮贼人不同,告诉你也无妨。我家是朔州大商,自然与一般的官宦人家不同,我爹从小对我也没那么严苛。
冯翰远道:“那姑娘为何来此啊?”
蒙莺雪说道:“我哥哥有要事要去沙城,我在家闲的无聊,就跟着一起来了。后来我跟他吵了一架,就带了几个护卫出来散散心。”
冯翰远道:“那你哥哥必定十分焦急。”
蒙莺雪又喝了一口水,说道:“他才不会呢。”
冯翰远说道:“我也有个妹妹,也是十分顽皮。这做哥哥的心情,我是明白的。”
蒙莺雪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才顽皮呢。”
冯翰远笑道:“是我失言,姑娘莫怪。”
这时候,赵承启突然说道:“翰远啊,你天天就吃这些啊,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蒙莺雪正嚼着干粮,听着这话浑身不舒服。冯翰远笑道:“我们两家也是京城中商人之家,他年纪小,没出来闯过,所以吃不得苦,姑娘莫见怪。”
蒙莺雪说道:“这点苦算什么呀,想当年比这更难吃的干粮我也……”蒙莺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不是,我不是说你的干粮难吃……”
冯翰远笑道:“姑娘好生风趣。那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蒙莺雪叹了口气,说道:“这外面也不好玩。我想了一下,还是算了,等明天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回沙城去,他在那还要逗留几天。”
冯翰远道:“那好,明天下山之后,我们送姑娘过去。”
蒙莺雪道:“如此麻烦你们,真的是过意不去。”
冯翰远道:“无妨,反正顺路。”
蒙莺雪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麻烦你们了。”
冯翰远道:“姑娘客气了。此处条件简陋,姑娘将就一晚,明天上山。”
蒙莺雪点了点头,靠在树上准备休息。冯翰远回到拴马处,从包裹里取出一件衣服回来递给了蒙莺雪:“晚间山风寒冷,姑娘盖上,小心着凉。”蒙莺雪接过衣服,一时间鼻子有些发酸。冯翰远见她表情似是不开心,以为是自己太过轻浮,赶忙说道:“是冯某冒昧了,在这给姑娘赔罪了。”
蒙莺雪忍着眼泪,抬头道:“谢谢冯公子。这世上除了我娘,已经很久没人对我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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