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翰远内劲一收,那人立马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郑烬说道:“你这回要是再不说实话,可就不只是让你疼一下这么简单了。”
那人勉力调整好呼吸,说道:“我……我说……实话。我……我原本是孟和可汗贴身的亲随,前两日派给了巴日汗指挥。”
“巴日汗?”郑烬奇怪的问道:“这人是谁?”
那人说道:“这巴日汗是我们孟和可汗的长子,前两日刚刚回到军中,被孟和可汗封为太子,称巴日汗。”
郑烬又问道:“那此人之前去往了何处?”
那人说道:“这个我不知道,这巴日汗不常在可汗身边,我也是前两年才被可汗提拔到他身边的,自然见的不多,知道的也不多。”
郑烬说道:“又不说实话是吧?”
那人赶忙跪地磕头道:“将军饶命,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啊。那巴日汗是前两日才回来的,小人确实只知道他常年在外,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将军饶命啊!”
冯翰远问道:“这个巴日汗回来之后,跟你们可汗提过什么建议没有?”
那人一听冯翰远发次问,竟然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说道:“这个小人知道。巴日汗对可汗说,要让大军隐藏行迹,故布疑阵,拦截你们的探马,急速进军什么的。”
赵承启疑惑的问道:“这应该是秘密啊,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那人说道:“巴日汗向可汗建议时,小人正好在帐中,所以听得清楚。”
冯翰远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金和?”
那人说道:“巴日汗回来后,可汗就让我听他的号令行事。昨天他从阿尔木亲王那调了些人给我,让我来四城捞些好处。”
郑烬听罢,想了一会说道:“带下去吧。”那人见保住了性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谢将军饶命!谢将军饶命!”直到外面的兵士进来把他拖了出去。
冯翰远说道:“形势已经明朗,鞑靼人故布疑阵想骗我们,实际上是想来个出其不意。今天一战之后,鞑靼人定会继续加速前进,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了。”
郑烬说道:“你说得对,现在时间不多了。你和卫王立刻带人再去四城,我再派五千步卒随后跟进。营内所有转运物资的马车全都交你调配,务必在今天晚上把四城的物资全都运回来。实在运不回来的,就一把火烧掉。城内的房子也全烧掉,一间也不许剩。所有的水井也全都填上。总之,一间房,一滴水,一粒米都不留给鞑靼人!”
二人领命后马上回营点兵,一刻也不敢耽误。赵承启这时才明白,原来冯翰远说的是真的,来到这宣府军中果然就那么一会安生日子,这几天下来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二更天时,二人终于带着人马又来到了这金和城外,安排完金和的事务又急忙往另外三城。到了四更天时,四城之中火光冲天,直把黑夜都映成了白昼。等到第二天早上鞑靼的游击散兵又来到的时候,这四城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城墙了。这些鞑靼游击在四城各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能灰溜溜的回去禀报。
冯翰远回到宣府之后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伙夫那边,让他们务必在明天天亮之前准备好三万人三天吃的干粮。那伙夫长连连叫苦,冯翰远却是口气十分严厉,告诉那伙夫长,即便全军两天不吃饭,也要把这些干粮做出来。那伙夫长无奈,只好把所有的伙夫都集中起来,甚者把准备马料的也一起叫了过来,又是磨粉又是和面,架锅热油忙得是不亦乐乎。
冯翰远深知,鞑靼此番向宣府急行军,自己当初的计划能不能实现真的只能看天意。不管怎么样,到时候一定是一场乱战。混乱之中没法补给,而且战机稍纵即逝,必须随时准备行军。这个时候随身军粮的多少便成为了战斗力保证的关键。他原本估摸着鞑靼至少还有五到十日才能抵达,万没想到此番鞑靼人竟然如此迅速,跟他们以往的作风可是大不相同,不知道和那位巴日汗有没有关系。交代好干粮的事,冯翰远又找来了傅永和赵承启,让他们负责检查军备的问题,务必保证每人军备完好,弓弩齐全。
安排好一切之后,冯翰远回到营帐之中,在沙盘和地图之间来回游荡。虽然比他预想的要仓促,但是冯翰远还是希望能多考虑些,也好更有把握些。随着一次次的推演,冯翰远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
一场大战就要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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