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昨天晚上,我拿着手机支架对着我爸的额头用力砸下去的那一下,我记得很清楚,刚好也是在左边额头,跟他现在受伤的地方在同一个地方。
身旁的护士很慌,她跟我解释,说她真的没对我爸做什么。
她怕我不相信,带我去看了监控录像。
视频一直在快进,我爸整个晚上都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期间,也除了记录数据的护士,便再没有任何人接近他了。
看着我爸红肿的额头,小护士还是很慌。
只是她不知道,我比她还要慌。
因为现在可以证明,我昨天晚上那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张撑死鬼陈三,跟我们签的亡命合同,此刻正放在我的衣兜里。三个黑漆漆的手印表示,我爸唐四海昨天晚上的确是回来了——他的魂魄回来了。
看着体征测试仪上那正常跳动的数字,我想到我爸临走前跟我说的话:
“小饭,记住,只有两年时间,我们父女两未来的命运,就看你了!”
此刻,他躺在床上,面无表情。
我又去找了医生,他说我爸现在这种情况,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是脑死亡了,只能长时间的保守治疗,醒来的几率非常小。
年轻的医生顿了一下,他说如果条件实在不允许,就送回家吧,陪他渡过最后的时光,也挺好的。
医生说的没错。
就目前我的这种经济能力,确实是负担不起如此高昂的医疗费用。但作为儿女,我又怎么忍心置他于不顾。
见我执意要治疗,医生想了想说:“要不然,再观察一段时间,一周后如果还不醒,就转入普通病房,治疗的费用相对会少一些。”
我有些感激他,毕竟,我听说现在的医生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他还能这么替病人着想,也是很少见了。
谢过医生,我离开了医院。
梁园跟在我身后,他一直不停的打着呵欠:
“昨晚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怪梦,我看到满满一桌子食物,有小龙虾田螺和泥鳅,还有好几碗鸡杂面,一个满身肥肉的男人坐在桌前大口地吃着……”
他一边说,我的脑子一边飞速转动着,随即,我大致地分析出了以下的状况:
陈三的油脂被我爸供奉在面店小隔间的坛子里。
那坛子被不知道什么人打破了,陈三的魂魄从坛子里跑出来把我爸弄成了植物人,他还想带我走,还好被我爸及时赶回来阻止了。
我爸跟陈三签了协议,于是我们争取到了两年的时间。
现在想来,昨天我在卫生间镜子里,看到的就是陈三。在他要把我掐死的时候,梁园冲了进来。
如果不是他,大概我已经被陈三掐死了。
至于梁园,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陈三那只撑死鬼上了身,所以晚上跟我出去吃烧烤,才会一直吃个不停。
后来我爸做了一桌子好菜,他应该是用这样的法子,把附身在梁园身体里的陈三勾了出来,要不然梁园现在已经撑死了。
那协议上写的很清楚,我唐小饭要在两年之内,把“老唐鸡杂面”经营成日营业额达到十万的高档餐饮。
一个卖面的小店铺,日入十万。
这让我一个弱女子,情何以堪啊。
就是这样苛刻的条件,也是我爸趁那陈三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争取的,为了活命,我还真得好好干,哪怕我爸躺在床上,也得把这面店持续经营下去。
还有,梁园虽然没按手印,却也是那协议上的赌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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