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衡哦了一声,迟疑片刻便又轻巧的跑开,不一会儿又跑回他的身边,手中多了一盆清水和一方湿巾,不知道从哪间房里端出来的。
“小衡先给公子擦擦脸,也能清醒清醒。”
陈积这次倒是没有拒绝,等她给自己擦拭完后,陈积并没感觉自己变得有多清醒,只是脸上稍微舒适了一些而已。
后院里的新房其实并不是新盖起来的,它只是在打扫干净之后,被挂了许多红色的灯笼以及贴上了许多精致的窗花,看起来显得比较新而已。
里面的新人正端坐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头上彩缎的红色小穗同样好似静止,看不到一丝的晃动。
她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那些红穗儿这才突然一抖,随之开始跳个不停。
陈积本来是想轻轻开门的,但是现在这个状态的他实在不好掌握下手的轻重。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新人突然惊慌的模样,随之宽慰道:“别慌,是我陈积。”
那新人这才安稳了许多,只不过随后又将头给低了下去。
陈积将房门关上之后,这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些昏暗,好在前方桌布上蜡烛火折之类的东西一应俱全,陈积过去将蜡烛点上,然后这才走到那布置十分华丽的床前。
陈积不想有太多迟疑的情绪,所以直接掀开了那条彩缎,里面的新人素素也顺势抬起了头。
在这刹那之间,陈积只觉得自己的醉意更浓,眼前的这个正在凝视自己的女子是如此的美,美的不似世间之人。
陈积终于开始真正理解不可方物的意思,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好像都不能和眼前的美人相提并论。
他的反应全都落在前方美人的眼眸之中,包括此时的失神。
素素的双眼含泪,她只觉得自己已经无限满足,女为悦己者容,自己的容貌显然是惊艳到了三公子。随后的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开始拼命的眨眼,原来是眼眶里的眼泪太多,马上就要流了出来,她可不想让眼泪弄花了脸。
只是这样一来,陈积也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此时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人在回忆自己最美的时候,大多都会说是在穿上嫁衣的时候。
陈积在心中喟然长叹,对于刚才的反应他倒没感觉怎么丢人,只是之前准备的那一堆话就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
素素并没有趁机为自己说些什么,倒是一直在为幼笳解释,说公主不是故意让自己过来顶替的,只是因为身体不适,再加上大婚的时候要忙一天,公主的身子肯定受不住,所以自己才代替她的。
素素还说公子放心,公主已经和自己说过,今天就会搬过来的,肯定不会影响明天和公子一起问安和奉茶。
陈积脸色有些恍然,心道原来是错怪了人家,对于自己脸面的问题陈积从来就没有纠结过,随后他就想着明天怎么给人家赔个礼。
再之后他就开始疑惑,当时的幼笳直接给自己说明就是了,为什么非但不解释还要扯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然而遗憾的是,他现在已经开始昏昏欲睡,脑子在酒精的侵蚀下已经变得不太灵光。
身前素素的身影也逐渐开始模糊,再之后他便直直的躺在床上,慢慢睡去。在他最后的意识里,是素素起身费力的帮他宽衣脱靴,陈积挣扎了几下想自己动手,但最后还是没有抗的住那滚滚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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