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于岐国来说,因为河水水位的缘故,在旱期的关北会出现不小的河滩地,届时由东向西的军队便可直接绕过关隘。虽说那种情况并不多见,但是只要出现一次,那就是致命的。
它当然还是无比重要的要塞之一,但是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那么安全了。
而且更致命的是,对面还是武陵王的十万征西军,这支军队骁勇善战的威名早就在十年在的蜀地打响。在他们过来洛州之后,岐国和周国进攻与防守的态势完全转变。为了安全起见,岐国定王的左路军在勉强抗住三波攻势之后,便退守西侧的潼关要塞。
对于岐国来说,那里才是最坚实的隘口。
而且在退守潼关之后,他们可发挥的空间就多了许多,完全可以做到进可攻退可守。再加上定王帐中的那些谋士献策,如果守在那里的不是周国的武陵王,那这函谷关口怕是早就被岐国失而复得,继而再图洛州。
函谷关口对岐国已经不再重要,但是对于征西军和洛州城来说,这里的作用就大了许多。可以这么说,洛州城之前城防营官兵的战力孱弱,多半是因为这个关口,以及这中间三百多里的缓冲区,在如此安全的前提下,他们才能有条件偷懒孱弱。
除夕之夜攻防之战的规模并不算小,只不过双方对此早已熟悉无比,所以在战争结束之后,双方打扫战场都是有条不紊,甚至给人一种默契的错觉。
关口的周围依旧是雪白一片,似乎完全没有被那一夜的喧嚣所惊扰。
陈觥身穿轻甲站在城头之上,望着不远处的河流不知在想些什么。
“嚓嚓”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身披甲胄的陈秋登上城墙走了过来。
“爹,对死伤的士兵都已经安排好了,该有的抚恤也都全部发放。”
“嗯。”
陈觥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他已经经历过太多,就连陈秋也见过几次,所以并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
“爹,两年不见,这岐军的战力好像也没怎么提高啊?”
陈觥又是点了点头,只不过嘴中却是开口问道:“那你说说看,他们现在变弱了多少?”
陈秋和他面向同样一个方向,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说道:“好像也没减弱多少。”
“还有咱们自个儿的战力,你感觉变得如何了?”
陈秋听父亲说到这里,回头扫视着整个关隘,以及里面的营帐士兵,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慢开口道:“好像和之前差不多,也没变多少。”
“知道打仗在什么时候最磨人吗?”
陈秋摇了摇头,在他看来,打仗的时候挺爽快的,一点儿都不磨人。
陈觥似乎是知道儿子的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之后继而解释道:“就是现在的这种势均力敌,咱们打不过去,他们也攻不过来。双方几十万人就耗在这一条淆涵通道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秋“哦”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在这军营之中,让他费心的事情实在太少,这当然不是因为天资聪颖,只是因为他还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而已。
“嘿!总得想办法破了那关才是。”
陈觥的声音依旧在继续着:“真要到死都过不去的话,你爹我可丢不起那个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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