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积的脸上摆出一副茫然之色,他“下意识”的看向成太后,毕竟是她让自己二人过来的,现在有人要赶自己出去,那自然是要看看她的意思。
成太后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她只是拉着姚青的手坐下,也没有出声宽慰。然后就对着幼笳继续着自己的问题:“哦?这倒是奇了,先不说吕郎君的英姿夺人,单看这一身的贵气就是非同一般。现在的我虽说已经是老眼昏花,但仗着点之前的经验,总还能认清点儿东西。吕郎君的这身贵气,别说是这长安城里的官宦世家比不上,就连多数的皇室子弟都是望尘莫及,如此一个风采熠熠的人物,竟然屈尊在一个小小剧班之中……”
说道这里,成太后拉长了声调,略一沉吟便继续道:“这其中的原因怕是只有两个了,一个是吕郎君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至于其二……”
成太后说着,又将视线转到陈积的身上:“那就是这个剧班也同样是非同一般。”
听她说到一半的时候,陈积的额头就有细微的汗珠不自觉的渗了出来。
来到这才英宫之后,他自认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包括自己所有的演技以及幼笳的拙劣,他甚至早都想好了为幼笳这副不寻常样子辩解的借口。
毕竟这世上不寻常的人有那么的多,幼笳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但他没想到的是,幼笳的不寻常和其他人确实不太一样,只是这种不一样,需要有足够多的阅历以及足够毒辣的眼光才能看的出来。
自己和姚青这种岁数的人自然达不到这个阶段。
所以姚青才会天真的认为,吕公子的那些不同,只是因为他长的英俊,气质非凡。
所以陈积才会天真的打算,用龙阳之好来解释她的“孤傲,冷僻,不近人情。”
殊不知那成太后在她进门之后就已发现,她的那些不同都是源自那出身王者之家的贵气。
这老妇人才是那种孤傲之人,既然她将幼笳抬的比许多自家皇室的子弟都高,那最起码也是和他们同等身份的人物。
陈积的思绪飞转,各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轮番闪过,因为在阅历以及认知水平上,他和那成太后有着维度上的差距,所以现在再寻找解释的对策已经毫无作用。
他现在想的,是如何摆脱困境,或者逃出城去。
“怎么流汗了?呵呵!”
成太后的脸上浮现出猫玩耗子的惬意,不过随后却是叹了一声道:“唉,你这班主倒是滑头,要不是小弈和你说上几句话,我还差点儿把你给漏了呢。”
幼笳听出了成太后的意思,自然也知道纵然真实身份没有暴露,自己想要逃出岐国皇宫已是难如登天。只是奇怪的是,此刻的她并没有预想中的害怕与不安,反而还轻松的很。
她将刚才的僵硬与不适一扫而尽,迈开步子在成太后和姚青身前潇洒走过,来到陈积的身边之后,她倒轻声说道:“是我连累你了,这辈子还不上你别怪我,下辈子我一定还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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