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命运总算眷顾了她一次,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她还来得及避开不幸的命运。
外头乱哄哄吵闹闹的声音更响了,其中还夹杂着匆匆被人从地里唤回来的陶有财的声音,只听到他的大嗓门嚷道,“这是咋了?咋了?怎么就掉进捕兽的陷阱里?大郎他娘,你还不赶紧出来,死到哪里去了?”
方氏有些心惊地看着淡定的陶姚,听到丈夫的怒唤声,顾不上再与这死丫头纠缠,她立即转身就奔了出去。
“我的儿啊,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你们一起上的山,怎么就我的大郎受伤了?你们一个个都好端端地站着,说,是不是你们害了我的大郎?”
她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在场的好几个后生脸色铁青,其中更有人大声驳斥,与方氏争论起来。
陶姚找到自己的破草鞋穿上,慢慢地踱出去,外面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响,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方氏还真是改不了本性,以前真不知道在她养母姚氏面前就那么能装?
对于陶大郎的伤腿,她并不担心,反正这陶大郎死不了,只不过要在床上躺上几个月罢了。
陶有财的家并不大,厚土坯起的屋子,除了堂屋,左右各有两间平房,拐弯处就是厨房,隔壁一间逼仄的柴房,几间屋子前是一个并不大的院子,院子上正晒着刚收回来的新鲜玉米。
因为院子里的声响,右边其中一间房屋有两个年轻姑娘探头走出来。
这两个姑娘一出现,就与陶姚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比陶姚年纪略大的是方氏的大闺女,名唤陶春花,长着一张与方氏颇为相似的大饼脸,好在眼睛没有遗传到方氏的眯眯眼,倒是与陶有财的大眼睛颇相似,不过这张脸再配上塌鼻梁与一张大嘴,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显然陶春花也知道自己脸上的缺点,央了方氏舍了钱给她买了便宜口脂,学着镇上流行的点绛唇描在自己的唇上,可惜她技艺不佳,一说话看起来就像张着血盆大口似的。
陶春花看不起寄住自家的陶姚,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头一扬,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这才奔向因为受伤而唉叫不已的兄长。
陶姚也不甚在意,这陶春花现在让她多看一眼她都不愿。
与陶姚年纪相当的是方氏的小闺女陶春草,这陶春草长得倒是与陶有财相像,总算没有遗传到方氏的大饼脸与眯眯眼,看起来比姐姐陶春花漂亮一些,只见她上前怯声道,“我姐就是那样的,你别生她的气。”
如果说陶春花的性子与方氏类似,那陶春草就是另一类的,言行举止都是怯生生的,好像别人大声一点就会惊到她一般。
四年前陶姚初来陶有财的家中,陶春草就向她示好,当时年幼的她以为能与她交朋友,对这陶春草并没有什么提防,反而因为陶有财夫妇偏心俩儿子与大闺女,一向最为忽略这小女儿,她还为其抱不平。后来,这陶春草总有意无意地在方氏面前给她上眼药,害她被方氏责打,她这才醒悟过来,这陶春草比起陶春花表现出来的恶要隐藏得多。
正所谓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
“你大哥受伤了,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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