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像是陶春草啊?”一旁的卫老娘疑声道。
“娘,没错,就是她,啧啧,这还没有及笄呢,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情来?”卫家大嫂江氏边说边摇头,眼里却是幸灾乐祸。
卫娘子却是皱眉道,“这姑娘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心下却是在寻思,回头一定要给自家小女儿提醒,别跟这陶春草走得太近,学了她这一套作风那一辈子都要被毁了。
对于处在人群包围中心的方健来说,这一天是他一辈子可耻回忆,是他人生的黑历史,是羞于被提及的,斜眼看了眼陶春草,满眼都是不加掩饰的怨毒之色,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才会咬人。
对于这陶春草,他从来都不设防,以为这表妹性子腼腆见人就脸红,而且时常被母亲和姐姐欺压,他对她甚至还有几分同情。
可万万没想到,设陷害他的人居然会是她。
今日,她跑来找他,说是陶姚约他傍晚时分在荷花村的草垛处见面,有重要话要跟他说,他当时其实并没有完全相信这话,还一直追问她陶姚真的约他会面?
陶春草信誓旦旦地说,“表哥,我还能骗你不成?陶姚在我家住那些年,我娘,我姐,我哥,哪一个不欺负她?或许是同病相怜,我俩的关系最好,她有什么心事都会告诉我,这次约你,估计是要谈跟你的婚事,若她真能嫁给表哥,那倒也是件好事。”
“她真这么跟你说?”他追问。
陶春草点点头,随后又支吾了道,“我娘……给她找了门婚事,听说光聘金就有好几十两银子……表哥,不是我说我娘的坏话,她可不是这般的好心人,能出这么多聘金的婚事会是好婚事吗?陶姚……她另有打算也在情理当中。”
方健这才知道自家姑姑居然还想拿陶姚卖钱,那陶姚急着找他商议婚事倒是合情合理,他是读书人有体面,长相在十里八乡那是首屈一指,怎么算自己都是良配。
至此,他这才信了陶春草的话,匆匆交代了母亲几句,很早就出发到荷花村来。
到了约定的时间,他已经等在那高高的草垛后,想到陶姚会说什么话,他又在心里一遍遍地想着自己又该怎么回应才能让陶姚对感动不已,然后才能死心塌地的拿银子供他读书。
再畅想到出人头地后的风光,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地往上翘。
哪知,他等来的是陶春草。
那会儿他还张望了一下她的身后,“陶姚呢?”
“她,她说有事走不开,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表哥……”
听到这话,他就意识到不对劲,并且还刻意打量了陶春草一番,看到她穿着一身新衣裳,就连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甚至看他时两颊还泛着红晕。
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一个陶春草,居然将他骗到这里,也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他,他当即就要走。
陶春草却是拉住他的手,“表哥,你听我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放手,陶春草,别逼我对你动粗……”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草垛突然就起火了,然后陶春草也不知道是真被绊倒还是刻意摔了一跤,直接就跌进他的怀里。
因为火起得突然,跤也摔得突然,一切都发生得突然,他极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前来救火的村民发现了他与陶春草抱在一块儿。
他们先是错愕,然后就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二人,再然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响。
最后就到了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他是恨不得掐死陶春草。
方健闭了闭眼,心里已经不知道将事情来回想了多少遍,按理说他与陶春草也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就是时机不好,这才造成了一种给人固有的印象。
三人成虎啊,他突然想到这个成语,顿时又觉得眼前一片黑,这陶春草实在是害他不浅。
陶春草一直嘤嘤地哭着,给人一种柔弱之感,不过从手指缝里面,她一直偷偷地看着方健,看到方健的神色难看,她的心就忍不住地往下坠。
她有什么不好?
那陶春花又懒又坏又蠢又毒,若不是她,他就要着了陶春花的道,她是救了他啊。
她会做家务会照顾人,肯定能当好一个贤内助,这会儿她心底忍不住呐喊出声,“表哥,你看看我,你回头看看我啊……”
“陶春草——”
就在这时候,远处有人急奔过来。
陶姚听到这声大吼时,就已经认出了来人。
------题外话------
稍晚些约莫七点左右还有二更。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58210/18616464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