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也是臊的脸红,胸膛内的怒火更是噌噌噌地往上涨,看乙一的目光恨不得吃人,可是他更生气陆秀南的‘堕落’,身为一个社会精英的灵修,高贵的代表,如今竟然像是丧家犬一般对一个凡人摇尾乞怜,简直是耻辱。
“陆秀南,你身为灵修,今天竟然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情,你难道就不怕你的家族为你感到羞愧吗?”
刘元厉喝道。
向横天也转过来身来,鄙夷的目光看着陆秀南,“我记得你们雷州陆家也是大士族,和我们向家还算有点关系,你如此这般不知羞耻地跪求一个废物不如的凡人,难道不怕你的家族追究吗?”
水云间等一众参赛的人员也看了过来,一个个目光都很不善,看陆秀南如同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叛徒,倒是五皇子虞利民和宋云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置身事外的看客。
陆秀南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地跪在那里,听到刘元和向横天的问话,肩膀微微耸动,冷笑起来。
“灵修,我是灵修又能怎么样?我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只能每年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这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你——”刘元一下子怒了,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笨啊,你是灵修,只要报官,官府一定会保护你的家人的。”
“对啊。”向横天也道:“你们陆家实力不弱,宗族怎么可能会不管你们——”
“哈哈哈——”
向横天话音才落,陆秀南再次冷笑了起来,而且这次笑声特别的凄惨刺耳。
“报官,宗族,我的家人就是被他们逼着一步步走上绝路的。”
“怎么可能?”这次不仅刘元和向横天,其他参赛的少年,也纷纷惊诧。
“怎么不可能?”陆秀南抬起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泪水冲出几道痕迹,目光冰刀一般砍向他们。
“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少爷千金都是出身嫡系,自然从来都不会明白旁系在士族大家中牲口都不如的地位,朝廷每年征兵去边疆作战,那么多的名额,你们估计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一次,可是我们旁系每年都会遇到,从三岁开始时记事,我们家就被征了三回,姨舅和叔姑亲戚更是被征七次之多,远方的亲戚更是每年都不会落下。”
“十几年来,我们旁系被征调了数千人去边疆从军,可是回来的不过区区十几人,还都带着伤残,我的家人亲戚都只剩下了女眷,壮年男子都没有了,就这样我们还要继续承担兵役,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报官,还是向宗族反应,你们觉得他们会听吗?”
刘元等人一窒,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们都是出身大士族,自然明白陆秀南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他们家族也是这样做的。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虽然你们帮嫡系族人承担了兵役,可是他们也养活了你们的家人不是?”霖念宵眨着乌灵灵的大眼睛道。
陆秀南看了她一眼,反问道:“养活?我们吃着发霉粮食,住在破烂的窝棚中,每天照样要从早到晚地干活,辛苦付出,还要承受每年失去亲人的伤痛,这也叫养活?”
“是!的确,我们被他们养着,没有死去,可是这和死了有什么差别?”
“随便一个普通的农人之家过的都比我们好一千倍,那么你们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还要这样活着?”
“可是你即便投靠了乙一,那又能怎样呢?兵役是天下之法,没人能够幸免,即便是我们大士族也不例外。”李晴川轻蔑地一声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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