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半,鬼敲门,白骨堆成山,血肉筑城墙。
谁也不想杀人,可不被人杀就得学会杀人。
*
近些日子,夜菁菁总是往墨府跑,墨邪带着夜菁菁和他的小老鼠四处游玩,两人一鼠,倒也清闲自在。
隔日就是族比,夜家气氛怪异,府里的众人心思各异。
夜晚,殷凉刹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脸,撇着嘴,眼神里充斥着埋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被关在冷宫里不受恩宠的妃子。
夜倾城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弹着古琴,琴声幽幽,时而怆然泪下,时而激情高涨。
轻歌从内屋走出,墨色的袍摆拽地,如乌黑的曼陀罗,怒放一季。
早晨,北岭海派人送了台古琴来,说是第五个帝国皇后曾用过的琴,名为伏羲,彼时,夜倾城正伴她左右,她见其眼中闪烁着慧光问后才知夜倾城也曾偷偷学过古琴,便把这琴送给了她。
许是天赋问题,夜倾城与这伏羲琴竟是莫名的契合。
视线收回,落在殷凉刹的身上,轻歌微微弯腰,长发覆在其肩上,纤细的手指在殷凉刹的脑门上轻轻一弹,打趣儿道:“是谁欺负我们朝阳公主了,脸色竟然这么臭,和茅房有的一比。”
殷凉刹撇着嘴,埋怨的看着轻歌,“就你最坏,竟然拿我和茅房比。”
轻歌大笑。
“轻歌。”
殷凉刹开始严肃。
“恩?”
“梁浮那个贱人参军去了。”殷凉刹把脸埋在双腿上。
“……”
上午,梁浮突地翻墙进了风月阁,摔得鼻青脸肿的,殷凉刹看见梁浮立即抓紧自己鞭子,梁浮朝她走去,殷凉刹往后退,说,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梁浮无动于衷,殷凉刹见他步步相逼,当真甩了两鞭子过去。
以她的实力,这两鞭子算轻的了,只要有心者便能躲过去。
梁浮也是个榆木脑袋,不偏不倚,鞭子狠狠的打在了他脸色,鲜血立即溅了出来,殷凉刹懵了,梁浮走上前一把将殷凉刹抱住,异常用力。
殷凉刹回过神来,想要挣扎。
梁浮下巴抵在她肩窝,说话时,热气喷洒在她耳边,“下午我就要走,我准备去参军,朝阳,你等我,等我当上将军,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来。”
说什么屁话——
殷凉刹下意思的反驳。
梁浮满脸的血,笑起来却堪比朝阳,“总有一日,我要在我梁家的族谱写上你殷凉刹的名字。”
殷凉刹怔愣着,风流倜傥的少年却大笑着离开。
“那个傻子。”殷凉刹怒道:“什么都不会,天赋平平,平日里修炼也是浑水摸鱼,武技、排兵布阵什么都没学过,还想去当将军,我看他是当世子当的太舒服了,想找死才对。”
一抬头,殷凉刹眼里满是担心,似有泪水随时喷涌而出。
“可是轻歌,他会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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