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就要求他一定遵守;自己养大的孩子,只要不是孩子本身有求去之心,他都不会抛弃。不过这话痨小孩倒是个守约的,说剑君之位就剑君之位,才四百年,就真登了剑君之位,还娶妻生子了;这在外人面前,正经冷傲,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自己也是没想到他脸皮厚得能舍下剑君尊严……
是不是对他真的太残忍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在天才满地走的剑修宗门,又有一堆扯后腿的族亲,背后能依靠的就只有藏秋宫了,不过那时候自己嫌弃他话多,想要改掉他的性子让自己清净几年,便没有过多帮他什么,好像完全放养一样,如此一想,好像真的太过分。
程玄尊难得反思自己。
那边项剑君还在滔滔不绝,似乎要把这么多年的话都补上。程玄尊立即扼杀刚刚升起来的那丁点愧疚。
不能留着他在藏秋宫,一只炼气期的欢喜雀需要吃喝,一只合体期的欢喜雀可是能说上十天半个月也不当回事……
项剑君淋漓尽致说完对程玄尊的思念之苦,暂时想不起其他的话题,马上又转到项琮身上来。
“师尊您是不知道,项琮那孩子前阵子居然瞒着我带了一群孩子去闯紫霄的山门,差点引发大祸,现在宗门里面对我颇有微词,说我不会教孩子,带坏了整个宗门的风气……”
他眼眸一转,观看程玄尊神色,看他听到小孩子立刻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来,师尊这毛病真是不轻,只要是亲近之人的孩子,他就特别关注。
“这孩子不服管,偏偏又是天生灵剑胚,谁的剑都能玩转,经常仗着宗门对他的容忍出入胡作非为,心思不在修炼上,我就想着,师尊教得阿夕那么优秀,可见项琮也能服服帖帖……”项剑君当真是张口就来,马上给项琮扣了一顶帽子,反正项琮在外面又不知道。
程玄尊蹙起好看的眉头:“才八岁就这样胡乱来?”
项剑君马上接话,给东神剑尊也扣了一顶帽子,诉苦道:“可不是!剑尊说剑修就是要随心所欲才能有大成就,处处纵容琮儿。”一口气又把项琮做过的事添料润色,往坏里说,也不怕项琮知道后,来个父子情断。
程玄尊听到最后,便知道项承天这话痨是在胡说八道,好笑又好气地赶紧打断他,怎么有人这样说自己孩子的,便应承下来,趁机把项剑君赶了出去,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下来。不过他没闲下来,马上在心里盘算教养项琮的事由。
……
坐在外厅的项琮看到项剑君一脸满足,如沐春风地出来,有点忍不住地撇开头,偷偷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说了多少话,他已经在这边等了快两个时辰。
今夜听说是海城最热闹的夜市,修士凡人皆可同行。他还从来没玩过这么烟火气息的节日,原本还想着找程昭曦一起下去看看,谁知道程昭曦苦着脸,在说要做功课。那程总管一脸盯梢监管的模样,他个做客人的,也不好在师祖的地盘上纠缠,只好坐了一会,便来这边等待父亲。
一等就到现在!
那些外出逛夜市的神宫弟子都陆续回来,夜市也快到尾声。项琮那逍遥惯了的筋骨无不叫嚣着不痛快。待到剑君敲他的头,焉了一样跟在后头。
不过剑君又怎么不知道他想要凑热闹的心思,只得哄他:“程师祖答应让你在海城玩两年,以后这样的节日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项琮“啊”了一声,狐疑地望着剑君恢复正经的面容,直觉有坑,又说不出所以然。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马上抛掉疑问高兴起来,对这两年充满了期待,忽略了剑君流露出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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