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进入里面,便越发冰寒,那股寒气直接把千古凝身上的聚暖符冻成一张废纸,符纸才一掉落,千古凝身上便白蒙蒙覆盖一层冰晶,就连白骨身上也挂了不少冰晶。
程昭曦只得持续不断地帮她输灵气取暖。
走着走着,白色浓雾渐起,在黑暗中居然特别清晰。透过浓雾,程昭曦看到了一个高高的牌坊,牌坊上面写着两个古朴的古文,那是程昭曦从没见识过的古代文字,联想到这一片区域在她那个时代属于丹族人或者南岭人的活动区域,应是属于他们特有的文字,她尚未研究过南疆的文字,不清楚到底是不是。
迟疑了一下,程昭曦还是往那白雾深处走去,她没有感受到恶意,也没有邪祟之感。
除了寒冷,就真的只是一个完全被人族遗弃的废墟。
脚步踏入白雾中,浓郁的白雾疯狂朝他们涌过来。程昭曦只觉轻微的扭曲,白雾就消失了,取代的是清晰熟悉的自然天光,斜斜而来的阳光照得程昭曦抬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线,好一会才适应。
她往后一看,是一条铺着青石的大路。大路两旁长着郁郁青草,此时应该是晨间,青草叶子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反射着阳光,欲滴不落,如一颗颗灵气充沛的灵珠。远处是一块块界限分明的田地,夹着这条青石路,一直蜿蜒至远方。
程昭曦抬头望所在之处的牌坊,完整如新,牌匾正中的文字更加清晰可辨,在左边有一行草字落款,狂野潦草的字体自由洒脱,意境宏远,远超牌匾上面的正题——居然是以落款做成的入口禁制。
程昭曦正想举步进入,远处传来一阵声响,车轮滚动,辗轧在石板上的响声由远及近,一辆不算华丽的天马车平稳驶来。车顶悬挂一面青底飞龙叼花的徽记旗帜。
那赶车的车夫看也不看站在牌坊下的程昭曦等人,擦着她过去,车帘被吹动,微微掀开,露出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俊雅面容,程昭曦目光定在他额头那一朵朱色玄妙花纹上,久久不能移开目光,脑海轰地想起了当年导致她死亡的少年。
车行得很快,牌坊里面的景象极为模糊,只有车是清晰的,,程昭曦稳稳跟随其后,行了一阵,却发现白骨跟千古凝也不见了,她一惊,回头,才发现白骨趴在一面看不见的屏障上,想要追上来,却被什么阻挠拦住了。程昭曦只得传音让白骨在原地等待,那辆车渐渐走远,白雾渐起,似乎要遮去痕迹,程昭曦只得赶紧追上去,白雾又淡去。
那辆车停在一幢颇为占地颇广,十分气派的府邸前面,青色的大门上悬挂这面牌匾,上面是一个跟车顶旗帜一样的徽记。
这里应该是那青年的家。
那青年长身玉立,优雅下了车,大门此时大开,迎出一位年纪稍大男人,他颇为恭敬对那青年行礼,声音带着一股温软平和,只是程昭曦听不懂,好在修士的记忆大多不差,记忆声音也有多种办法,程昭曦一字不漏地倾听,准备以后找机会解开他们话语的内容。
不过根据他们肢体动作,程昭曦连蒙带猜也,总结了一下他们对话的意义。
对话完毕,那青年打发了年纪大的男人,背着手在府邸内走起来,他似乎没有特定的目的,纯碎闲逛,眼神凝重,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在一处亭子坐下来,猛然一个十几岁,长得粉雕玉琢的男孩子奔过来,扑进青年的怀里。那青年任他闹了一会,才分开,那小孩额头同样有一朵朱色花纹。
程昭曦死死盯着那小孩,猛然冷笑,好啊,这可是仇家的老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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