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慌慌地,偷瞄了一眼他舅舅的脸色,果然,他舅舅的脸已经冷得好像突然上了一层冰霜。
我心虚地抬起屁股去厕所看姜西,短暂的餐厅到厕所的路上,我心里转了十八道弯:漏了吗?我没觉得漏啊,我特别特别小心啊!难道百密一疏,有一条落网之鱼,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翻山越岭站山头为王了?我的种……那么厉害?
哎呀,明明应该忧虑的,可是我的内心里又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姜西怀孕了吗?
好奇妙啊,我好像成了一个矛盾体,既担心她怀孕后,我们经济方面负担不起,又很是期待,那可是我的种,我当然希望它能生根发芽。
总之,我内心很矛盾,思绪都快要爆炸了一般,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怎么样。
“呕!”姜西呕的很厉害,半天也没停止。
我赶紧给她拍后背,“老婆,你没事吧?”我看她眼睛都呕出眼泪了,有点心疼。
姜西喘着粗气,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刚想说话,姜西妈妈站在门外冷不丁来一句,“看这个样子,肯定是中奖了,不用怀疑了,这孩子比我们都着急来到我们这个破家!”
我,“……”。
姜西妈妈能看那么准吗?
我低着头,不敢看姜西妈妈,更不敢看姜西舅舅,因为我感觉,这件事情,好像我要负主要责任诶!
下一秒,“哐当”一声,姜西舅舅一抬屁股起身,木凳子被他撞得震响,然后他目光冷飕飕如有飞镖一直朝我飞,好像恨不得用眼神将我涅灭了。
我赶紧低下头,我错了,真的,我对不起大家!
“哐当!”一声,房门被打开,又被震天响的关上,只是在她舅舅出门前,我们听到他对姜西妈妈说最后一句话,“以后别再联系我了,一点分寸都没有,不值得我原谅。”
我的额头都已经出汗了,姜西这会儿也不呕吐了,我扶她站起身,我们俩走进屋里,姜西直奔床上躺着去了。
我感觉到,姜西的情绪也有点蔫,我内心里更加愧疚了。
“小江,你快去楼下药店买个早孕试纸,测验一下。”
“哦哦!”我大脑有点蒙,要是没有姜西妈妈指挥我,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姜西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她的脸色有点虚白虚白的。
我赶紧转身下楼,很快我就从药店买了早孕试纸回来。
姜西也是想快点知道结果,于是,接过我手上的试纸便进了卫生间,在我回来之前她就憋着尿等着呢,此刻一分钟都没耽误。
三分钟后,姜西拿着两道杠的试纸出来了。
姜西妈妈一看便说,“你看看,我看得准吧。”
姜西低着头,情绪低落,声音也沉到了谷底一般,“妈,要不……我先打掉吧,我那些朋友们都打过胎,也没什么。”
我看见她说完这话眼睛就红了,而我,觉得心尖上好像被狠狠扎了一针,疼得我瞬间眼泪便从眼眶里往外冲。
姜西妈妈也红着眼,看着我说,“孩子是你们两个的,小江,你说该怎么办吧?”
我立刻深吸一口气说,“我不想打掉,那是我跟姜西的小孩儿,我想要他(她)……”。
我的情绪在一瞬间崩了,我内心里特别特别难受,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让姜西怀孕了,我怎么能说出让她打胎的话,并且,我舍不得我的小孩儿。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一哭,姜西也哭了,她拉着我的手说,“你别哭啊,你要是都哭成这样了,我可怎么办啊?”
姜西起身抱住我,我也紧紧抱住了她。
姜西妈妈也流下了眼泪,说,“都别哭了,你们不想打掉,谁还能逼着你们打掉啊,我就是试探一下小江,看来还行,至少敢承担这个责任,没怀之前就晚点怀,但已经怀上了,那肯定是要生下来的,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这身体,说不定哪时就没了,能让我在临走前见见我外孙子或者外孙女,我也没有遗憾了,挺好挺好,别哭了。”
姜西妈妈说着说着,就流着眼泪笑了,是那种一脸期望和幸福地笑。
“从今天开始,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但是孕妇需要吃的不能省,北京的夏天太热了,得买个空调,孕妇本身体温就高,没空调受不了,别中暑了。”
我们买的这个房子里面没有空调,以前姜西和她妈妈夏天也都是用电扇的。
“妈!我们都听你的!”我一听姜西妈妈没有逼我们把孩子打掉,我就觉得内心里对她有了另一种感谢。
“行吧,咱家要添丁增口了,这是喜事,别一个个耷拉着脸了,都开心点,孕妇要是不开心,将来生的孩子不健康,长得还丑。”
一听这话,姜西赶紧擦了擦眼泪,露出了一个松了口气般的笑容。
我也笑了,真好,我们的孩子保住了。
都知道前三个月对孕妇来说很重要,所以姜西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做饭、做菜、家务什么的,她妈妈都不让她做了。
“老婆,你也别写了。”我觉得写那个挺累的。
姜西说,“诶?那怎么行呢?血可流,头可断,不能断。”
我,“……”。简直无语。
“又没几个人看,你那么坚持干什么?”我有点生气了。
姜西一下就炸毛了,“没几个人看怎么了?就是一个人看,我也得对这一个读者负责,再说,每月还有四百块钱全勤呢?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是吧?”
“不不不……不是,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你那么有本事,这房子的首付一多半都是你赚的呢,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孕妇天天坐在电脑前打字,对你和孩子肯定都不好。”
姜西眼一横,“那你说,你是先关心孩子,还是先关心我?”
我立刻求生欲满满地说,“当然是先关心你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孩子算什么,千年老二。”
姜西立刻笑了,还搂住了我的脖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那当然了!”我眼都不眨一下,回答得特别快,开玩笑,就算不是怎么想的,我能说吗?
姜西妈妈在一旁斜眼睨着我们,好像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似的,对姜西说,“你相信他个邪啊?刚才说要把孩子打掉,你看他都心疼得哭成个狗似的,那委屈的,孩子在他心里还能是千年老二啊?你擎等着孩子生出来之后,你是千年老二吧。”
这话令姜西撅起了嘴巴,“要不我还是不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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