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羽愣了一下,随即拒绝到:“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祁思思笑了笑:“随你吧,不过那个律师真的很厉害的,据说是打官司从来没输过,我还是建议你考虑一下……我再问问别的朋友,看他们帮得上忙不。”
挂断了电话的安恬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有了祁思思的帮忙,总比自己孤军作战要好得多。
但是,她的能力毕竟有限,未必就有把握帮助舅舅摆脱这场牢狱之灾。
安恬羽握着手里的手机,有几次都忍不住要去拨通祁天辰的电话,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因为心里有事,安恬羽几乎彻夜不眠,直到了天色将近黎明的时候,才总算是睡了过去。
闹钟突兀的响起来,她就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洗漱,换衣服,给公司人事部打电话告假。
等到她忙完了一切,出了出租屋时,已经将近八点。
她打了车子直接去医院,她要去探望一下给舅舅伤到的那个人,协商一下可不可以让他们撤诉,哪怕花再多的钱也可以。
受伤的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染着一头花花绿绿的头发,耳朵上好几个耳孔,一看就是那种街头混混。
照顾他的是他的父母,打扮的倒是很朴素,不过看上去都憔悴的很。
安恬羽在几个人的冷眼注视下把买的补品放下,然后才硬着头皮开口:“这件事真的很对不起,我舅舅是因为一时冲动,才……”
病床上的男人阴阳怪气的打断她的话:“对不起就完了吗,我差一点把命都丢了,我一定不会让那个糟老头子好过的,我要让他下半辈子都在大牢里过。”
安恬羽知道,这种情形之下,自己只能委曲求全,但是这个男人摆明了就是那种混不讲理的主,就只能在他父母身上打开缺口。
她叹了口气,转望向一边花白头发的女人:“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算是我舅舅真的坐了牢,也挽回不了什么,可不可以这样,我们多拿出些钱来作为弥补……”
“不行!”还不等那女人说话,病床上的男子就直接打断她:“老子这条命是花钱就能买来的吗,我一定要让那个老不死的去坐牢才行!”
安恬羽脸色白了白,似乎事情比自己预想中的要难办得多。
那个女人叹了口气,望一望自己的儿子:“这位小姐,我也知道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但是,安国生他就是再气,也不该动刀啊,要不是当时位置砍偏了点,我儿子大概就残了,想用两个钱就摆平我们,说不过去吧。”
安恬羽并不清楚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能放低姿态:“我知道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女人又开口:“所以,你还是回去吧,这场官司我们是打定了!”
安恬羽脸色发白:“阿姨,真的就没有通融的余地了么?我们愿意尽最大可能的对你们进行补偿……”
女人板着脸不言语。
一直没有说话的伤者的父亲开口:“你出去吧,以后也不要再过来了,我儿子现在需要休息,不喜欢给人打扰。”
明显是下逐客令的意思。
安恬羽不得已起身,望一眼病床上气色还算不错的男人,然后转身离开。
一只手才刚刚拉上房门,床上的男人忽然开口:“把你的东西都拿走,我不需要!”
随着他话音落地,那一盒盒的补品和水果接二连三砸到安恬羽后背上,她本来穿的单薄,补品的又多是铁质品包装,一阵阵刺痛不已。
安恬羽咬着牙回身,把那些东西一样样的捡起来,然后转身离开。
她忍着背部的疼痛,沿着走廊往外走,心里一面想,看起来想要让他们撤诉是不现实的,那么这场官司不打是不行的了。
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好的律师来给舅舅做辩护,争取可以判的轻一点。
但是,祁思思介绍的那个,门槛太高了点,不仅是律师费自己出不起,而且也未必能请得动人家。
还是换别人吧。
毕竟好律师也不止他一个。
安恬羽胡思乱想着,难免精神溜号,然后一不小心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她吃了一惊,急忙的后退两步,望向对面的人:“对不起……”
安恬羽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自己撞的竟然是个熟人,而且还是她一直避之不及的一个熟人。
陆浩铭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后笑道:“竟然这么巧,来探望病人的吗!”
安恬羽垂下头:“是的!”
陆浩铭皱眉:“可是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安恬羽试图转移话题:“我待会儿还要回公司去,再见了陆学长。”
她快步越过他身边,打算离开。
可是,一只胳膊却给陆浩铭大力扯住:“小羽你等等,你后背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安恬羽不得已停住脚下的步子:“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的,我真的很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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