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羽送她到门外,又用一种自求多福的目光送她上车,自己才转身返回室内。
回到住处的安恬羽,身子靠在床上,却再也没有了分毫睡意。
她知道,祁思思这次是惨了,严重点呢会给遣送到国外去,轻一点的以后也会给限制自由。
那么以后她就不能每天陪自己吃饭聊天了,自己以后岂不是会很无聊?
安恬羽这里正胡思乱想着,冷不防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有点纳闷谁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过来电话,没有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按了接听,却怎么也想不到,电话竟然是祁天辰打过来的。
祁天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安恬羽,你瞧瞧你干的好事,思思这次是给你害苦了。”
摆明了是为了报纸上的报道来兴师问罪的。
安恬羽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迟疑一下:“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祁天辰冷哼一声:“我看了那些照片,你和陆浩铭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安恬羽脸色发白,她本来还想和他解释的,可是,在听他说出来“恶心”两个字的时候,就改变了主意:“我每每想起来你在床上折磨我的情形,也一样觉得恶心!”
她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觉得,自己和祁天辰,真的没有希望复合了。
……
祁思思的事,让安恬羽很是郁闷了一阵子,不过,安国生的庭审很快到了,让她暂时无暇顾及其他。
庭审现场,好多人过来旁听。
安恬羽和陆浩铭坐在前排的位置,满心忐忑的等待开庭。
时间终于到了,法官,原告,被告,律师,还有公诉人各就各位。
安恬羽望着舅舅明显清瘦下去的背影,心里面忐忑不已,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
一边的陆浩铭感知到她的紧张,一只手握上她的手,声音轻轻的安慰她:“放心吧,有陈律师在,舅舅一定不会有事的。”
安恬羽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开口。
公诉人先是一番慷慨陈词,把案件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就是对安国生“暴行”的一番声讨。
指出来他动手时候的狠辣不留情,结末道:“安国生当时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过激的手段来解决事情,他如果选择报警,就不会有这起悲剧的发生。所以,我觉得,应该以故意伤人罪,对他采取重判!”
说的条条是道,叫人难以反驳。
安恬羽看到,站在前排的安国生的头,垂得更低了些,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揪的生疼。
陈律师这时候出声:“安国生的故意伤人罪,并不成立。事情的起因是,他当时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爆打,而且有生命之忧,所以才迫不得已动了手。根据我国刑法第二十条
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公诉人又继续提出来疑义:“安世东被打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外伤,原告手里也没拿什么东西,单靠拳脚不足以对他造成生命威胁,安国生的却直接动了刀,如果说这也是正当防卫,就有些牵强了。”
陈律师依旧是不卑不亢:“但是控方要注意一点,安世东正被人群攻,安国生如果不拿那把刀的话,根本没法子震慑住对方。
依旧是我国刑法第二十条有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而安国生在情绪失控下的举动,是情理之中的,且又没有对原告的生命构成威胁,所以不构成防卫过当。”
……
双方对质,各执一词,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却有似乎都说的无懈可击。
安恬羽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一会提起来,一会儿又落下来,无法形容的煎熬,让她觉得头痛欲裂。
身边的陆浩铭仿佛注意力全在她一个人身上:“小羽,我可以和你打包票,这个案子咱们赢定了。”
安恬羽苦笑:“现在下结论还早了些吧,你知道么,我现在真的很害怕……”
陆浩铭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们输了,我们还可以上诉的,而且你不是也听陈律师说了,他还可以帮我们争取监外执行,那就和不判刑没什么两样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不等安恬羽说什么,法官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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