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颚绷紧,嘴角拉着,蹙眉拧起来,一副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完全没有刚刚打趣她时的不正经的轻松痕迹。
易姳狐疑:“你怎么了?”
蒋处安表情很差:“胃疼。”
可能是火锅的问题,最后那份肉他们都没有怎么吃,蒋处安吃得最多,这会儿胃绞疼。
说实话,易姳真的很想相信他,就是这胃疼的时机实在是太凑巧了。他表弟前一刻装晕车把宋望舒骗走了,这会儿他胃疼,太没有新意了。
蒋处安知道她不信:“骗你我肚子痛死。”
说完,胃绞疼得更厉害了。
他按着肚子,汗都出来了。
这疼的,真不知道是证明他没撒谎真的肚子痛,但是撒谎然后肚子疼。
“你看。”易姳摊手。
蒋处安骂了句脏话:“我真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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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去了医院。
抽了个血之后,需要挂水。
蒋处安看着自己手上挂水的针,有些委屈:“看,我说得吧。我真的肚子疼。”
“是是是。”易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医院里暖气很足,挂水的人不是那么多,但输液室里没有位置了,只能在走廊上挂。
她坐在蒋处安旁边的位置,将外套盖在身上,防止等会儿从医院里面离开的时候觉得冷。
手机讨论组里关于作业的讨论还没个结果。易姳不想当出力不讨好的人,她是真的不喜欢小组作业,遇上几个勤奋好学的还行,碰见两个贵人事忙的真恨不得自己单打独斗。
蒋处安单手也玩不了什么手机,简单刷了两下之后就没玩了。盐水比他想象中要慢,有一瓶水很大,还不能挂快了。
旁边的易姳坐得都有些倦意了,眼睛看得手机都有些泛酸,明明二十多岁的年纪,低头玩久了手机眼睛酸脖子也酸,坐久了屁股痛腰也痛。
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站起来走走。结果胳膊没留意,不小心碰到了蒋处安正在挂点滴的手,她都吓了一下,低头去检查蒋处安的手。
看见医用胶翘起了一些,她小心翼翼帮他按下去,结果指尖碰到的手格外的冷。
就是开着暖气,十二月的天挂起大点滴手还是凉的。
蒋处安看她低头检查的样子,说没事:“大不了重新扎一针。”
正好他这只手快冻得没知觉了。
易姳在走廊上走了两圈,看见了贴在墙上的便利店方向标识,想了想,脑子还没有作出任何指示,脚已经朝着标识的指示走过去。
她在最里面那排货架上找到了热水袋,原本想给蒋处安再买点热的吃吃,想到他胃疼她就作罢了。
挑了挑,最后她买了一款绒布偏厚的,防止烫伤。
蒋处安只看见易姳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探头望了眼也没能再看见。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个热水袋。
热水是在便利店里灌好的,热水袋外面套了层绒布,没有那么烫手。
手很快就回暖了。旁边的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干似的,重新拿起衣服盖在身上,一副要打盹的模样。
蒋处安用掌心摸了摸手下热水袋表面的绒布:“谢谢。”
易姳没接话,偏头靠在椅子上:“我睡会儿,你自己盯着点点滴。”
可能是前一段时间陪她老爸锻炼出了,当时病房里鼾声震天,她被吵得睡不着,一天能睡不好,但是时间久了,她实在是太困太累了,没几天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睡觉了。那会儿陪护的床也硬,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但这会儿走廊上时不时有人来挂水,时不时有人要拔针,易姳可能是不困,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入睡,她把一切都听得清楚。
易姳眯了一会儿,期间感觉到有一只手在和她的棉服作斗争。但是羽绒服内里太滑,盖好一边,另一边就滑下来。没一会儿,棉服不动了,应该是那人放弃了。
下一秒她听见蒋处安小声唤正好给人拔针路过的护士,说他要换水。
也听见蒋处安开口,在护士给他换了瓶盐水之后,说:“护士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她把衣服盖一下吗?我这只手不好盖。”
话音刚落,易姳感觉身上的外套被人动了,肩膀处有一只手帮她把外套塞了塞。
随后,蒋处安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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