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城防军与奥斯曼军队的拼杀进入白热化之后,黎明也逐渐到来。但这个黎明,对帝国而言相当黑暗。海面上的浓雾在阳光的照射下并不会持续太久了,
索菲雅几乎是被伊芙蕾和尤斯廷娜一起架上肩舆的。约翰还特地分出了一半的世俗骑士和少量轻装斥候骑兵在旁保护。这里到摩里亚还有段路程,而且现在没有人知道此事摩里亚有没有收到“海盗”的袭扰。
在肩舆离开雅典之后,约翰立刻带着近卫来到了普布利乌斯身边。港区的烈火仍然在燃烧,但是普布利乌斯已经在亲兵的保护下暂时撤离了第一线战场。
“陛下,如果这一仗我们战败了……请将我从圣座卫队中解职。”普布利乌斯的盔甲上有卡拉查留下的几道划痕,两方倒是点到即止了,只不过对普布利乌斯而言,这是一种最残酷的侮辱。
麻痹大意,轻敌,自断后路,不做任何情报工作,甚至还主动出击暴露后备兵源。如果不是弗朗西斯科和拉提乌斯察觉到了异状,恐怕此时比雷埃夫斯海湾中已经多了无数帝国海船的残骸了。而这一仗,普布利乌斯也几乎犯下了一个指挥官不应该犯下的所有错误。
“在你被解职,哪怕是受到最高法庭审判之前,给我指挥完这一战!”约翰丝毫没有给普布利乌斯多做忏悔的机会,如果因为这一仗,普布利乌斯丧失了身为一个军团最高指挥官的自信,那才是帝国最大的损失。
普布利乌斯的年轻是一把双刃剑。一侧已经划伤了帝国,那么另一侧,必须要他亲手砍刀奥斯曼人头上。
约翰抽出了自己的手半剑。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庄重地放到了普布利乌斯手里。
“约翰陛下……”普布利乌斯显然有些受宠若惊。按眼下的情况,就是约翰将普布利乌斯直接革职都在情理之中。
“贵族、将领与皇室之间互相的不信任已经给帝国带来过无数灾难了。我希望这种现象到巴列奥略王朝,到这一刻,能得到终结。”约翰神色凝重地拂起紫色肩衣,直指不远处激战正酣的雅典城防军,“哪怕眼下,我们处于劣势,但我希望,我最后能看到你亲手为我呈上捷报。”
奥斯曼人对比雷埃夫斯港的防守显然走上了一种极端,港区哪怕已经被浓烟与火焰包裹,奥斯曼人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仍然在与帝国的军队厮杀。他们很清楚,如果能守住港区,等到援兵赶来,就是一场势如破竹的攻势,就算被城防军驱逐,此时也是对城防军人手造成杀伤的最好机会。到时候重新进攻海墙,战损比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划算了。
卡拉查一边组织军队重新建立有效地抵抗,一边着重观察着港区内部的地形。周围仅有的几处制高点无非是港区的巡防塔楼,还有不远处修道院的高塔,冲进来之后直接可以对外城区进行肆无忌惮地攻势,而港区在一场大火之后化为废墟,也会有足够的空间方便攻城武器展开。
“卡拉查将军,雾气慢慢散去了!”卡拉查身旁地士兵逼退了几个城防军的围堵,指着不远处的海面,神色之间满是兴奋,“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
然而,卡拉查似乎并没有他的卫兵那么乐观。如果仔细观察这帮穿着海盗罩衫,佯装劫掠的士兵的模样,不难发现,实际上,他们就是原本戍卫埃迪尔内的苏丹近卫。这次对雅典的进攻,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复仇,也是近几年重新打开巴尔干大门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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