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撕开屈塔希亚,作为士麦那的前线屏障,然后沿士麦那南北两线展开,控制海岸线,配合我们的海军完全分割奥斯曼人在黑海与东地中海的联系,然后再往内地稳步蚕食他们的土地。”尽管诏书上的信息是让乔万尼等人加固士麦那城防,但就眼下情况来看,只有进攻,才能保证士麦那永不陷落。因此安杰洛的这条思路也几乎是唯一的可选项。
在第一步策略开始执行后,少数轻骑斥候立刻散往各地。倒是莱德索斯河谷,是安杰洛的新贴身侍从——在两场进攻战役里都表现出色的卡利西斯提出的。
十几岁的卡利西斯,曾经跟着他的石匠父亲去过很多奥斯曼的城市,也与许多下九流或上流社会的不同人群打过交道。而莱德索斯河谷的小路,也是一次偶然的意外。一些丝绸和珠宝的贸易走私客,偶尔会将河谷作为临时中转站,那些废弃的壁垒中,还有很多遗落的钱币。
因为走私客与奥斯曼当地的腐败贵族有很深的利益往来,因此有时候甚至卫兵也会去充当走私客的客户,或者帮助他们分销上不得台面的商品,卡利西斯就是在酒馆打短工时,偶然间听说的这些消息。
“屈塔希亚是安卡拉的肋骨,他们在附近所能调动的防守兵力甚至会超过我们两个军团的总和,奥斯曼人腹背受敌目前看起来只是假象,如果安卡拉受到威胁,恐怕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先歼灭我们的军团。”
比雷埃夫斯的失利,与在乔万尼身边的日夜磨合,让普布利乌斯在大战略上的抉择更加冷静或是保守。实际上屈塔希亚,哪怕再调集两支同规模的军团,都很难有七成往上的胜率,数十年前帖木儿大军直逼安卡拉,是率先摧毁了奥斯曼人东线在马拉蒂亚、锡瓦斯、埃尔津詹等地的全部防守,而罗马在西线的攻势,却相当于想要在一块铁板上,撕开一道最致命的伤口。
“屈塔希亚的战火一旦点燃,我们在小亚细亚,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与穆罕默德二世,将陷入不死不休的决战。”乔万尼将手杖抛到桌面上,沉闷的金属撞击声令所有人在不适中打起精神,“哪怕在屈塔希亚获得了血的胜利,我们还将面对的,仍是奥斯曼人不顾一切的反击。我们将没有任何围城、制造敌人损耗的时间,冲出莱德索斯河谷的一瞬间,我们要做的只有用生命去突破防线……这样的局面,甚至会成为我们未来一年,乃至数年的常态……”
众人来到城堡的露台前,扫视着午后热闹非凡的士麦那城。统治的交替对民众生活的影响并不算大,信仰与文化的迁移,是远在君士坦丁堡的约翰兄妹需要考虑的问题。两支军团目前的士气甚至无需动员,几乎兵不血刃夺下一座重镇,让他们对领袖的信任达到了崇拜的地步。
“无论所求为何,你所求之物就在眼前。”安杰洛感叹道,他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乌卢山的群峦,直抵瑟缩在安纳托利亚腹地的奥斯曼大军。
“我想此战之后,就没人可以议论你热那亚佣兵的身份了,那些徒有虚名的老贵族,应该向你鞠躬,而非获得你的礼仪。”他半开玩笑地拍了拍乔万尼的肩膀,“帝国迎来第二次复兴,我想约翰陛下绝不会介意赐予你科尔内利乌斯之类的称号。”
“我更希望能活剐了穆罕默德,让他亲眼见到科尔内利乌斯!”
乔万尼站在人群中央,朗声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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