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大男人家家的,被疼哭了?既然如此,一开始干啥非要背着个藤条?脑子有坑啊咋地?”李婆子。
“……娘,那叫负荆请罪。”白瑾梨酝酿的淡淡情绪瞬间被她娘的话给冲击的消散了。
“啥玩要?”李婆子好奇的开口,邢氏也抬头望向白瑾梨。
“这是一个典故,出自《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意思就是背着荆条向对方请罪,形容主动向人认错、道歉,给予自己严厉责罚,来表达自己的心境情况。”白瑾梨开口解释。
“原来如此,我闺女就是我闺女,知道的可真多!”李婆子用赞赏表扬欣慰得意的眼神看了白瑾梨一眼,又继续开口。
“既然他都去请罪了,干啥还要说不接小花回去了,若他真的想请罪,不应该想着以后如何将小花照顾的更好吗?”
李婆子表示不理解,对于她而言,爱一个人,宠一个人,就要给她所有的好,她想要的任何东西都给她,不让她失望难过,她受到的所有诋毁都要挡着.
她要给她闺女撑起一个强大的防护罩,绝对是不可能放心的把闺女交到别人手中的。
当初若是林沉渊不入赘,她是万万不会同意闺女嫁给他的。
闺女在家好吃好喝,还有人能使唤的,干啥要嫁给别人家去当牛做马?她可舍不得。
如今虽说闺女嫁了人,但还是在家里,依然过着之前的日子,既不用在婆家受气,也不用干活,想干嘛干嘛,这才是李婆子最想看到的。
所以她是万万不能理解谭木匠既然要去请罪表示自己的决心,干嘛又要开口将谭小花留在她外婆家。
待在自己身边跟待在别处能一样吗?
邢氏对小花好,她家里的人能一心一意对小花好嘛?
“老妹妹,你没明白他的意思!哎,若是可以,他怎么可能愿意让小花离开?”
“只是相比让小花留在他身边受不到好的照顾,他宁愿忍受分离之苦,将小花送到我这边,因为他知道我是真的疼爱小花,肯定照顾小花比他照顾的好。”
一想到谭憨憨第一眼见到小花时候的眼神,邢氏就忍不住叹气。
罢了,这些事情她也不操心了。
她闺女虽然眼瞎,遇到了这么个男人,但是说实话,这个男人骨子里还是不错的。
每年给她们家送吃的送钱不说,还一如既往的将她们家当亲戚。
也从未因为小花是个女孩子而虐待她,对她不好。
甚至这些年从未想过续弦,也是害怕找的女人会对小花不好吧?
而且,她之前说过谭木匠不妥的地方,他都在慢慢的改。
他缝的衣服比之前好了些,他晚上不再给小花讲杀猪的吓人故事,却会在小花睡着的时候去给她拉被子,用扇子赶蚊子。
他尝试着去跟小花沟通,问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需要他做些什么,他会努力的去做。
这个男人不温柔,话少,一说话噎死人,看着也欠揍,但是踏实诚恳,拥有一颗柔软的心。
他一直在默默地为小花付出,并且在改变自己。
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其实也很不容易了。
邢氏正是考虑到这些,又想起那天小花抱着谭木匠脑袋哭着说是永远都不离开她爹的场面,便决定了。
大不了她在谭家多住几天,多教教谭木匠照顾小花的细节,以后,且看他们的吧。
她相信小花在谭木匠的教导下能长成一个善良乐观的好姑娘。
“啥?”李婆子还是有些理解不了。
“娘,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谭木匠很爱很爱闺女,其实他说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只是为了让小花有更好的未来,才那么说的。”
白瑾梨理解邢氏跟谭木匠的心思,开口说道。
“爱就是爱,爱就宠着,干嘛放手,真是搞不明白。”李婆子嘀咕了一句,心底却不由开始寻思起来。
想也想不明白,李婆子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她要将闺女宠到天荒地老去,谁都别想跟她抢闺女。
白瑾梨则是突然觉得父母对孩子的爱,真的是超乎想象!
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是打自心底的毫无条件的对着孩子好,哪怕被伤害,也从未有抱怨。
她想起了涂氏,以前那么温柔听话的人,为了二丫,生生将自己包裹成了刚强的女战士,成为了村子里第一个敢跟婆家提分家的女人。
她想起了为了保护白茉莉而死去的牛氏。
牛氏虽然自私自利,人也坏,但是她真的疼爱白茉莉,哪怕白茉莉将她推着挡了刀,她临死前,还是抓住了白茉莉的手。
她想到了林沉渊的养父母。
他们为了能让自己的亲生孩子过上好日子,不惜将国公府的血脉跟自家孩子调换。
有的爱,是畸形,让人叹息。
还有李婆子对她的爱,也相当的无私无畏,带着深沉。
她记得林沉渊说过,上一世的李婆子对白瑾梨就是这般毫无底线的宠溺,结果最后白瑾梨变成了跟白茉莉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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