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凤溪宗对贵宗一直钦佩,却没想到是看走了眼!”
二十七个圣宗太上逼迫,压力何等之大,天河宗主慌乱之际,大殿中蓦然响起另外一道苍老之音。
“呵呵,果然这个时候,什么都瞒不住你天星谷。你有气何必对晚辈发?苗赫,带他来见我。”
天河宗主顿时大松了口气,重新露出笑容,身形从宝座落下,对于方牧的询问视而不见,只看着白宿,笑道:
“前辈,随我来吧。”
白宿让其他圣宗太上在此等候,独自离开大殿。
方牧怔怔地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抿紧嘴唇。
“果然,大哥有事瞒着我,那一次我没看错,大哥回来过。陈叔,我不明白,为什么……”
脑海中的回答适时响起。
“他大概是在保护你,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真相往往最令人难以接受。”
灰暗的大殿之中,血红色的脉络忽明忽暗。
白宿缓步走到殿中,看到那梳理的黑色石棺,沉默了片刻,忽然笑出声。
“没想到一万多年后,晚辈会再次见到前辈。我还有一年时间,看前辈的样子,似乎比我还惨。”
“呵呵,白宿。”
黑棺中穿出一声嘲笑,“你没资格说本座,当年若不是你弟弟从中作梗,或许宫主也不用死。你变成这样,虽然嘴上不说,多是在赎罪吧?”
白宿神色一沉,“那前辈呢?你化身成魔,欲炼妖孽,难道就对了?”
“本座可从没说过自己代表正道,那不过是外界修士强加的一顶帽子。”
黑棺声音幽然,“妖孽终是太过逆天,难以炼成。这换血秘术的最高成就,不过就是方渊而已,其次便是方牧。他们兄弟二人血脉返古,在出生之时便在此处吸收了接近一半的天赋,可终究没能推开妖孽的大门。”
白宿听得瞳孔骤缩,忍不住倒退数步,满脸骇
然。
“拿自家子嗣做实验,你真的疯了!”
“我没疯,只是有些时候想要获得,必然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黑棺之中的声音毫无波动,“虽然失败了,可这两个孩子的确是方家最为耀眼的天才,所有的业障都由我来承受,他们只需要享受胜利的成果。”
“可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天赋是你用无数人的性命填起来的,你确定他们不会发疯?”
白宿声音沉痛,“业障你背了,他们心境那一关,又要如何过?”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黑棺沉默了片刻,忽地轻笑出声,“本座从未想过隐瞒,方渊那小子一直都清楚,包括这里,他在进入轮回镜之前,可是常客呢。”
“什么?!”
白宿脸色瞬变,眼前闪过方渊那张沉默寡言的脸,忽然变得有些扭曲。
“是啊,只是不知道他在轮回镜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想要脱离宗门出走。我只能告诉他,若是他离开,我就将培养的重心移到他弟弟身上,所以…他留了下来。”
方化极语气轻巧地像是在威胁两个陌生人,而非自己的血脉子嗣。
“即便如此,方渊的修为进境,依旧无法令我满意,我放他出去寻找自己的机缘,注意力转到了器殿,就在刚刚,我新研究的灵器,已然成功了。”
咔嚓——
清脆的声音在白宿耳边响起,黑棺咧开了一道缝隙。
白宿脸色唰的一下变白,正要上前阻止,却听到自己膝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怎么都站不起来。
卡嚓嚓嚓……轰!!
黑棺裂纹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爆开,随后一道骨瘦如柴地白袍老者从黑棺中跳出,轻巧地站在了他身边。
“天星谷,你见证了青水宫的灭亡。现在,本座准许你继续见证,我方化极是如何将命宫灭门的!”
轰!!
方化极袖袍一挥,石殿轰然爆开,化作无数点灵光,循着地下密密麻麻的血色脉络,想整个青水界蔓延!
白宿跪伏在唯一一块完整的石板上,身子颤颤巍巍,面色惊恐。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不论怎么测算,看到的都是天河宗灭亡的景象。
方化极,方化极在这万年之中,竟成大帝!
大帝的决定,他如何挡得住?!
刹那间,整个青水界风起云涌,乌云密布!
“发生了什么?”
在大殿中等待的众多太上,只听到一声爆响,随后便看到外界忽然黑了下来,雷霆在乌云间闪烁。
“坏了!白前辈应该失败了。我们该怎么办?”
凤溪老祖话音刚落,便看到地面密密麻麻地血色脉络亮起,她站在上面,便感觉自己体内似乎多了些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方牧死死盯着地上的脉络,忽然,弯腰呕出血来,那血液竟浸入了血色脉络,顺着流向远方。
项华见状瞳孔一缩,闪身辅助软倒的方牧,“你小子怎么了?”
方牧茫然地摇了摇头,“就是……有点恶心。”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询问。
项华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眉头紧皱。
“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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