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还不安分,看你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国师府大牢内,似乎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张定海那个老狐狸,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
任凭穆婉怎样低声下气,跪地求饶,他都不肯放开穆亦可。
他身上的伤深可见骨,血流了一地,四处都是想要啃食他的小动物。
例如血蚁、嗜髓鼠,还有祭蝇。
它们似乎都在等着穆亦可死,好大快朵颐地饱食一餐。
可是又忌惮着穆亦可的可怖的眼神,只敢饮食地上即将干掉的血液残渣,不敢更近一步。
只是,现在他们的数量越来越多,就连穆婉,都吓得不敢乱动。
她就像一个孤独的旁观者,无能为力地躲在一角神志错乱地提防着。
她觉得自己,这一刻跟那些嗜血的小动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怎么样,我的穆大小姐,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无人打扰又担惊受怕的好时光?哦,不对,这里光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
原本寂静得只有动物乱窜的声音的地牢,突然闯入了岳祈玉阴阳怪气的声音,吓得穆婉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她的妆容已经乱了,头发也沾满了汗水和灰尘,这跟她去雍王府那天是一样的不堪。
“你给我闭嘴!疯子!你们岳氏一族都是疯子!”
看清来人是岳祁玉之后,穆婉咬牙切齿地骂道。
“哦,是吗?我可记得,你跟那个叛徒穆言可是好过的,怎么过河拆桥呢?用完了就如此绝情?”
这句话落入了穆亦可的耳中,惹得他不顾身上的伤痛,发了疯似的挣扎着。
那沉重的锁链被他弄得“哐铛铛”作响。
他冰清玉洁的师姐,他心心念念的婉婉,竟被穆言糟蹋了!
他的心就像被铁锥砸一样痛,比身上这千万刀的伤都要痛上千倍万倍。
“兄弟,不要这么激动嘛,女人嘛,不是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男人,总是属于男人的,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大不了出去后,找一个新鲜的就是了。”岳祁玉淫笑着说。
在他眼里,除了美色和地位,无他。
穆婉痛哭失声,不停地解释:“不,亦可,不是这样的,师姐不是故意的,都是穆言,不,他不配姓穆,他是邱言,都是他骗的我,他说爹爹是因为穆小川而死,是你带着她逃走了。我恨啊,师姐恨你们啊……师姐听信了穆……是邱言的鬼话,才会被他所害。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师姐……”
穆婉越说越无力,她已经能深深地感受到穆亦可的绝望。
他无力挣扎了,双眼失色,没有了刚才的光彩,只剩下一堆死灰,铺散开来。
就连那些嗜血的血蚁、嗜髓鼠、祭蝇都察觉到了,越发逼近穆亦可的脚下。
“不!不要!亦可,你醒醒,你师姐还是你师姐,我还是你的婉婉,不要睡啊!”
穆婉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扒开那些吃人的动物,她也一样绝望。
已经把恐惧抛却脑后,手掌手背皆是抓痕。
“想要救他,求我啊!”岳祁玉嘴角扯出一丝狞笑,眼神露出得意的精光。
“好,我求你!我求你救他!救他!”
穆婉跪着爬向牢房门口,仰起头哀求着。
“行,我岳祁玉最是受不了美人的眼泪了,你都这样求我了,我又怎会舍得狠心拒绝呢。”
说完,他蹲下来,仔细端详着穆婉的脸。一只邪恶的手探向她白皙的脖子。
“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一定救他。”
“只要你救他,我什么都愿意!”
穆婉没有其他办法,她不能看着自己师弟在自己眼前死去。
“当真?”
“自然当真,我已经不是什么完璧之人,也不怕再被糟蹋一次!”
脸上是泪、是倔强,和恨意。
“呵呵……算你识趣!来人,打开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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