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过是刚开门营业时间段,可培元堂却已经很是热闹。
林树不清楚镇上其他中医馆怎么样,但培元堂有赵清秋的名声在,来求医问药的这么多实在不意外,不过今天似乎尤其多些,门外甚至有不少外地牌照的车。
这些外地人不知什么时候出发的呢,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自然是奔着赵清秋来的,不过林树纳闷的是,之前几次来培元堂,都没见到过赵清秋,这老爷子似乎不是每天坐诊的。
背着金银花刚探头看看,林树就跟那个已经在忙碌的药柜伙计来了个对视,咧嘴笑笑刚准备打招呼呢,不料那伙计突然朝里面喊道:“师父,那小子终于来了!”
“???”林树满脸问号,心道这打招呼的方式着实有点新奇啊,怎么跟抓贼似的!
他还没回过神,赵元川一路小跑从里面赶过来,照面就苦笑道:“林兄弟,你可算来了啊,好长时间都没找到你人,还当你跑了呢!”
“您这说的哪的话,我又不是外地人,能跑哪去!”林树乐呵呵道:“对了赵大夫,今天人好像有点多啊,我瞧着不少外地的车呢!”
“来来进来说,我可等你的金银花好久了!”赵元川嘴上说着,却看都没看一眼背篓里金银花,紧盯着林树仿佛怕他再跑掉似的,招呼进门。
“今天是我爹全天坐诊的日子,每周就这一次,平时都是偶尔看看,不然精力吃不消。”赵元川解释了句,拉着林树就朝后堂走,看着架势是准备好好聊聊。
林树瞥了眼里面诊堂满当当的人,感叹道:“赵老真是医德仁心啊,这么大年纪还不辞劳苦的为病人排忧解难,真是让人佩服!”
赵元川哈哈大笑,对此类称赞他们培元堂早就听麻木了,其实没太大感觉,瞧瞧周围墙上密密麻麻的锦旗就知道了。
随便客气两句他就准备继续去后堂,林树却停下脚步道:“我能观摩学习下赵老治病不?久闻赵老医术高深,一直没机会学习,这可是个好机会。”
赵元川微微愣了下,其实他们爷仨一直挺好奇林树到底是什么人的子弟,毕竟之前惊鸿一瞥实在有些惊艳,他们认定林树有水平,但到底几分水平却没底;
现在见林树这么虚心好学,赵元川眨巴着眼睛道:“那正好,我爹一直念叨着想跟你聊聊呢,却没碰上,待会他老人家忙完你们正好可以交流交流。”
“交流可真不敢当,别把我当偷师的就成!”林树说句玩笑话,惹得赵元川爽朗大笑,两人随即朝里面诊堂走去,不过却没进门,就停在外面排队的人群之后。
“口中反苦水,面皮泛草色,这是胆气紊乱的症状,回去按方子吃两幅药,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医院做个仪器检查,应该是胆结石了;另外,不能光忙事业,也得多顾家才行啊!”赵清秋刚好给一个看着满是疲惫之色的中年人下诊断,语气和蔼,让人听着就踏实。
林树颇有些意外,没想到这赵老神医还会提议让病人去医院检查,
要知道一般来说,中西医相互之间看法其实挺不友善的,这老爷子年纪这么大,倒很开明。
赵元川注意他神色,低声解释道:“我爹习惯这样,除了病症判断之外,常会说些叮嘱病人的话,多半是为病人调整心态的。”
“嗯”林树怔了下,才明白他说的应该是赵清秋最后那句叮嘱,想了下摇头道:“应该不只是为了安抚心态,看这个大哥模样工作应该挺忙碌的,多半又是个事业心强的,顾家太少了,他面气黑亮,应该是肾水过剩犯了胆气,才有结石之症。”
赵元川听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看看那个感谢着起身的中年人,心下满是狐疑,他虽然医术不及大哥赵元山也不坐诊行医,但好歹是从小熏陶出来的,水平可未必比那些小有名气的人差,怎么听着这番解释像是胡诌呢?
见林树好奇看着赵清秋给下一位病人诊脉,赵元川只得暗自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个叫林树的年轻人,多半是太富有想象力了吧!
赵清秋诊断过程很快但也很严谨,望闻问切基本都有,但一步都很有侧重,如此三两句下来便开始下诊断了,开方更是毫无迟疑。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旁人瞧起来或许觉得赵清秋这老神医架子大懒得细看,可林树却瞧的津津有味,有些佩服赵清秋的厉害,毕竟能用最少的时间和流程确定最根本的病因,可不是个简单的工作。
看他观摩的摇头晃脑,赵元川越发觉得古怪,转眼瞥见刚才那个中年人去抓药,想了想便悄然离开走过去,低声询问了几句什么,随即满脸震惊的朝林树过来,又经确认之后才走回来,脸色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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