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广场中央,环顾四周,关平眼神微动,已有定计,开始组织着语言。
“诸位江陵同袍们,自从我军坐拥荆州以后,吾父汉寿亭侯在任对各位并无压榨之心吧,反而时刻遵循汉中王之意,扶持你等乡民。”
“以往你们时常被地方豪族压榨,每年田间收成大部分都被收敛。”
“豪族的欺压,沉重的苛捐杂税,时刻伴随于你们身旁,可你等细细想想,这十余年来,吾父汉寿亭侯都督荆州以来,你等生计是否有改善?”
此话高声而出,响彻方圆数里,周遭民众听闻,皆不由沉思着。
半响,人群当中,一位略显佝偻,年近五旬,手拄拐杖的老者不由神色顿变,瞬息神采奕奕起来,高声道:“少将军,此话所言不错。”
“这十多年,我等生活却是较之以往,的确改善许多,少了官府的横征暴敛,少了地方豪族的欺压,至少我们纳税以后,能自给自足。”
“小人明白,这都是君侯整顿吏治的局面。,不然,我等岂会有如此美好的生活。”
“关君侯,便犹如我等再生父母矣!”
顿了顿,这员老者忽然转身,面色陡然严肃着,老态的眼神目视诸众,高声道:“诸位,你们说,我等是否该感谢关君侯,关少将军?”
“是,是。”
只说,有了老者的带头下,很快,众多的民众便反应过来,他们能有今天的生活,全耐于关羽都督荆州以后,一力整顿吏治,大刀阔斧的改革。
故此,片刻功夫,百姓们纷纷高吼着。
下一刻,全城民众却是忽然一致跪地,高呼着:“汉中王仁义,关君侯威武。”
“仁义,威武。”
一时间,百姓们不遗余力的高吼,这吼声却是传遍全城,江陵周边村落亦是进皆所闻,然后也一同加入到吼声当中。
此刻,高台上,郡守糜芳、以及周遭诸众都面露惊色,纷纷感到了不可置信!
“这,少将军竟然短短两句话,便引起了民众们的顶礼膜拜?”
“少将军,果真足智多谋矣,君侯有此子,当真是人生之福气也。”
“照此看来,关平的演技丝毫不弱于汉中王也。”
最后一席话,是糜芳心底所想。
一时之间,眼见于此,诸众也纷纷暗暗赞扬着关平,对其也不由更看重了数分。
嘶吼半响,关平面容松动,挥手示意着。
渐渐地,民众们也先后停滞了呼声。
此刻,关平轻笑着:“诸位,都请起吧!”
“汉中王,吾父整顿吏治,也只是希望天下民众都能够安居乐业,同时,他们也希望能够早日匡扶汉室,扫除奸贼,拨乱反正,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让我大汉百姓都能犹如诸位一般,并无饿殍之忧。”
“所以,诸位不用特意拜谢吾父,这都是他应该所做的。”
一席话语落下,民众们徐徐起身,此刻,他们虽未明言,可眼中的丝丝信念却早已受关平这席话打动,对关羽、刘备更崇敬数分。
顿了顿,关平觉得时机已到,遂道:“诸位,我等如今已经拥有安定的生活,可本将却得到情报,身处长江下游的吴军竟然不顾与我军的盟约,肆意毁盟,趁君侯率主力北伐之机,大举来袭,企图夺取荆州,破坏我等的安稳生活。”
“诸位以为,我军应当如何?”
一番反问,他又徐徐停却,继续引导着百姓。
本来,关平还未想到,应当如何激发城中的民众士气,让他们能够同仇敌忾,万众一心抵抗即将来袭的吴军。
可是,刚刚的叛将挣扎行刑官的束缚,狂奔而来,大吼大叫,企图利用民众的舆论保住性命。
此举,却是顿时令关平灵机一动,想到了激发民众间的士气。
话落,周遭民众纷纷高吼附和着:“我等应当誓死捍卫城池,抵挡贼军,不让他们毁掉我们安稳的生活。”
“抵挡吴军,誓死不渝。”
“对,我等就应当拾起武器,抵挡贼军的猛攻,保卫我等来之不易的生活。”
顿了顿,关平面目瞬息严肃起来,又翁声道:“只不过,吴军好歹也是外敌,他们袭击我军,尚且也情有可原。”
“可是,再听闻吴军来袭的消息后,我军中竟然有众多贪生怕死之辈,吃里扒外,暗通吴军,企图献城归降。”
“以此作为投名状,出卖我们的利益,却换取他们的荣华富贵。”
“你们说,这样的败类,可还能留?”
“不能,不能。”
“杀,杀。”
这一刻,随着关平的层层铺垫下,不仅周遭民众沸腾了,结阵的军士们亦是怒火冲天,义愤填膺,一致目视着行邢台上的叛将,眼神内充斥着无尽的怒火,高呼着。
此时,高台下方,名为“老何”的将领见状,不由心下一沉,面无表情,喃喃道:“完了!”
本来,他的打算是大喊大叫,引起百姓的注意,利用舆论,让关平投鼠忌器,放弃处决他们。
毕竟,他们只是才刚刚与吴军通信笺,并未有实质性的勾结。
故此,他想的是,兴许迫于百姓舆论的压力下,至少死罪可免!
可惜,他却低估了关平的能力,万万没有料到,关平竟然能够反戈一击,反而激起了民众们内心的无名怒火。
如今,百姓们看他们的眼神里,不由都充斥着无尽怒火,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又怎会施加舆论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关平手执利剑,面露冷色,步履蹒跚,极为沉重的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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