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众人轰然应命。
张角不放心的看着张梁,再三叮嘱“三弟,遇事一定要冷静,务必戒骄戒躁,多与周仓他们商议。”
“你放心吧。”
张梁咬牙点头,答应的很痛快,至于会不会那么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宁儿,杨凡你们留下。”
不一会,屋里只剩下张宁和杨凡。
“杨凡,之前你曾提醒我,要么兵合一处,杀往洛阳,以攻代守,给我三军将士搏一个前程;要么选一个多山川密林之地,静观其变,可惜,我并没有听你的,那么现在,对我义军的形势,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虽然杨凡说的话,之前没什么分量,张角并没有采纳,但每次都被杨凡猜中,张角对杨凡愈发的器重。
再说,杨凡用符水救人的事情,已经在军中传开了,身为符水的开创者,张角自然很清楚,那符水本来就是骗人的。
之所以能把人治好,有一半是汤药的作用,另一半则要寄希望于运气。
可杨凡的符水却很灵验,张角曾询问过他,杨凡回答说“一者跟张角学过符水的制作,二来那山中的隐士也曾教过他治病救人的医术。”
两人那一次谈话,开诚布公,张角也承认符水是骗人的,只不过,为了让教众信服自己,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杨凡陷入了犹豫,张角摇了摇头“我都快要死了,难道就不能听一句真话吗?”
杨凡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天公,董卓虽然指挥不利,接连输给了我们,可皇甫嵩和朱儁却势不可挡,那两个人跟卢植一样,都是朝廷有名的名将。”
卢植的厉害,张角已经领教过了,想在卢植手里占到便宜,简直难比登天。
杨凡接着说道“现在朱儁被朝廷派到了南阳,而皇甫嵩已经在东郡打败并生擒卜己,杀敌七千多人,想必朝廷绝不会坐视董卓继续在广宗胡乱指挥,极有可能会把皇甫嵩派来。到那时,我义军处境将万分凶险。”
“难道就没有办法扭转这一切吗?”
“只能以退为进,天公,我们刚刚起事的时候,黑山张燕仅仅才拥兵数万,可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张燕的兵力却翻了十多倍。”
张角叹了口气,杨凡说的不无道理,张燕之所以发展的这么快,正是利用了太行山的有利地形。
可一想到张梁的脾气,张角愈发感到无奈,知弟莫若兄,张梁的脾气太爆了,他绝对不会带兵离开广宗。
“杨凡,如果真被你说中,你一定要把宁儿带走,绝不能让她受半点伤害。”
“这……”
见张角面无血色,呼吸愈发困难,杨凡不忍心拒绝,只好点头答应“天公放心吧,只要有我一口气在,绝不让伤害小姐一分一毫。”
张角欣慰的笑了,咳嗽了一声,对杨凡说“把我的九节杖拿来。”
杨凡帮他拿到跟前,张角挣扎着说“自即日起,这九节杖就交给你妥善保管吧,咱们太平道之中,能用符水救人的只有你和我。”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让杨凡非常感动,张角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咳出了血迹,他用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杨凡和女儿。
此时此刻,他仅仅是一个即将去世的老人,一个对女儿无比牵挂的父亲。
很快,张角的人生之路便走到了终点,谁能想得到,当年无法进入官场的不第秀才,硬是凭自己惊人的感召力,引爆了历史上规模最宏大的黄巾起义。
张角死后不久,不出杨凡所料,朝廷对董卓的愚蠢指挥大为不满,急调皇甫嵩挥军北上,接替董卓的帅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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