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听房的位子,恰好位于城主与副城主的院落之间。可真正进棺入土的‘城主’并未有中蛊的迹象,反而是与城主本人所交甚深的管家中了‘半月’,恰巧又与副城主李岩所中之蛊同为一宗。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林潇低眸思索,突然勾唇一笑,“去城主府。”
怪不得之前勘察现场时,林潇便觉得那剑法蹊跷,似是故意为之。
城主从来没有让人随身侍候的先例,那几日却独独让管家任意进出。归根结底,是想要创造一个假象,以管家的口供为证据,让众人以为,被杀害的确实是城主本人。
实际上不过是取管家之命,再伪造房内打斗的乱象,最后由自己易容乔装管家,骗过所有人的眼睛,金蝉脱壳。
“去城主府干嘛?”喻子衿问道。此时城主府多半已是南岳人在控制,此时前去很有可能被发现。
“去会会这晏城城主,李绅。”林潇一脸了然,常一若真的是南岳派来的人,方才在城主府,又何必那么着急向自己显露自己的野心,与其说势在必得,倒不如说是在暗示自己。
百里珊由于刚施完寻蛊,再加上只身前去城主之墓,来回奔波,面色不佳,林潇便让她留在林府,安排下人好好照料。
而喻子衿伤势未愈,自然也是不能一同跟去。望了眼近日来有些消瘦的喻子衿,林潇心下不禁感到愧疚。若不是自己要以身入局,小丫头便可能不会受到牵连。如今呆在府内有暗卫保护,相对安全,况且,影晏也在林府......林潇自是能放心离开。
一刻钟后,城主府主院。
城主府前任城主李绅所居的院子,被纵横交错的白色封条挡去了去路。林潇翻墙而入,由于小院被封,只要能够进来,便不用担心如外面那般往复巡逻的侍卫,反而形成了一堵天然的保护屏障。
突然,似是一阵强风吹过,主卧的大门悄然而开,林潇心下了然,不作他想便径直走去。
“林二公子,在下恭候多时了。”刚走进屋内,便又是一阵风缓缓关上房门,随后便从屏风处传来一阵苍劲有力的声音,一抹黛色身影信步而出,现身于三人面前。
“林潇不知,如今是该称您管家,还是城主大人?”林潇似笑非笑,虽是尊李绅一声“您”,但在气势上却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悠然坐于一旁的客席上。
李绅见此也并不恼怒,静立一旁,“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林二公子今日能来此找到我,想必也知,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常一,是你的人?”林潇虽是抛除疑问,但语气中却满是肯定。
“确实。”李绅一脸坦荡,似是根本不介意自己的底牌,直接亮在林潇面前。
“好一招引蛇出洞。借常一之手,让所有暗处的南岳人放松警惕,待其倾巢而出之时,一举剿灭。”林潇伸手拿起茶盏,缓缓摇动,茶水在摇晃中,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城主在晏城内不乏有自己的势力,又何必一步步引我至此”
林潇话语间带着一丝冷意,李绅为了引自己入局,却是牵连了喻子衿受伤,此事并不能就此作罢。
似是料到林潇会这么说,李绅平静回道:“南岳人布局多年,晏城看似安宁,其实早已波涛暗涌。而城内百姓,只道年年无事,更是醉于安逸,城主府的力量也在暗中不断被削弱。
因天机阁阁主一事,南岳人蠢蠢欲动,祸兮福兮,此时便是将其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只不过我有把握让他们的阴谋现于众人之前,却无能力制约住他们的明桩暗线......
此间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林二公子见谅。”
“哦?林潇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何德何能当得城主看中。”林潇状似不以为意,继续摆弄着手上的茶杯。
“就凭莲城的那块玉佩。”李绅语气坚定,十分肯定林潇会出手帮忙。
反观林潇,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不变,勾唇一笑,“何时动手?”
“李岩问斩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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