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辛橘斓!
你家亲戚,都说你妈是破鞋,说你妈十五岁就做了妓女,睡过的男人,十辆卡车都装不下!
本来我是不信的,可看你小小年纪,还丑不拉几的,都能从不知道哪个疙瘩里勾出个野汉子!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下贱的女人,今儿我可算是见着了!
依我看,别说十辆卡车,就算是整个地球,都装不下上过你妈的野男人!”
橘子低头,无声地在落泪,也不知道是被吓哭的还是被说哭的,
夏凉看见了她校裤上浸染的水迹,火气噔得一下,全上头了。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你他妈再说,信不信老子三天之内杀了你,骨灰都给你扬了!”
“啊啊啊!要杀人啦!王法呢,王法在哪里?老天没眼啊!竟让这么个杀人拨皮的畜牲长这么大,哇哇哇!”
她哇哇大哭,想哭就能哭,眼泪不要钱地哗哗直流,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一般。
尽管夏凉黑着脸,心中却也不由叹服叶赫娜的演技,他觉得,这货是今年最能威胁自个拿奥斯卡奖的狠角色,
橘子居然能摊上这种继母,怕是上辈子炸了银河系吧。
马佳怡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呵斥道:“都给我消停点,这里是警局,再大声嚷嚷,我就按寻衅滋事罪处理你们!”
她这么一说,叶赫娜瞬间消停下来,她只是个升斗小民,天生对官家人有种畏惧。
先前一直保持克制,没敢出声咒骂曾经殴打过她的夏凉,也是碍于此。
至于辛北诚,这位被烟酒掏空身子的中年老帅哥,则一直不发一语,他眼神毫无光泽,只呆滞地看着辛橘斓,对这个世界似乎并无任何期待。
真是有够头疼的,马佳怡朝龙涛苦笑,龙涛也报以同款苦笑。
“争吵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激化矛盾,希望你们能够克制些。”
“言归正传,我想问问二位,你们觉得自己有对辛橘斓尽到父母应尽义务吗?家暴和虐待行为是否属实?”
“家暴和虐待,都是她凭白污蔑!”叶赫娜伸手指着辛橘斓,不假思索道:“我们对她可好了!你瞧瞧,这身段,够高挑吧,哪里像挨饿的人。我和你说,她这一身细皮嫩肉,都是我这个继母给她养出来的,她亲妈呢,在哪?
嘿!只顾着自己快活去喽!”
“真能颠倒黑白,你怎么对她的,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夏凉两手包裹着橘子不安摩挲的温软小手:“很多事,想找证据也不难,你不承认,我们就法庭上见吧。”
“呵!我等着呢。”叶赫娜又说:“她亲生母亲,那个婊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呢,别光死盯着我们啊。”
夏凉与马佳怡对视一眼后,冷声说道:“你不说,我也不会忘。”
“得!”
这时,一直呆若木鸡的辛北诚有了动静,一直注视着辛橘斓的他,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斓斓,是爸爸不好,爸爸畜生不如,你就原谅爸爸吧,跟爸爸回家好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你知道,爸爸是爱你的,天下哪有不爱儿女的父母呢?”
他觉得,自己软语相求,女儿应该会有所动容,毕竟,
他从来没向女儿乞求过。
谁知,辛橘斓眼神漠然无比,似乎眼前乞求她的并非生父,只是陌生人。
她没有回话,抬头看向夏凉:“我要是原谅他,你肯定会生气吧。”
“未必,我来问问吧,问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夏凉咧嘴一笑:“真够坏的,为了男人,连父母也不要了,你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话是骂人的话,夏凉却说得很宠溺,听在旁人耳中,倒像是在调情。
辛橘斓有些羞恼,在夏凉怀里不住扭捏着身子,心说:“淤泥里怎么可能长出白莲花呢,有,那也是黑莲花,或许,我真是个坏女人。”
见他俩如此不把自己的哀求当回事,辛北诚心里顿时慌了。
不能让辛橘斓逃掉,女儿成绩那么好,以后妥妥是只会下金蛋的鸡,退一万步说,他还想着以后辛橘斓嫁人可以卖个好价钱呢,
现在彩礼多贵啊!
想到这,他直接扑地一声双膝跪倒在地:“斓斓,你就原谅爸爸吧……爸爸真的知道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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