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祐琛说完,安静了下来。
谢景衣抿了抿嘴唇,歪了歪头,“我闻我阿娘的鸡汤,还不到火候,不如咱们先去喂青厥吧,今日早晨没有带它出去玩儿,它还不乐意了。”
柴祐琛点了点头,“你家小厮也太偷懒了,它想出去玩儿,怎么不牵它出去?”
“你这是慈父多败儿!”
“它天生品性好,再败能败到哪里去?”
谢景衣有些汗颜,这要是柴祐琛有儿子,那得被他惯成东京城第一纨绔!
谢家远不及永平侯府大,两人走不多时,便到了青厥的驴圈跟前,它倒是好命,谢景衣特意叫人给他修了个比永平侯府时大得多的住处,就差没有给铺上毯子了。
青厥一见到二人,高兴的抬起了头,叫唤起来。
柴祐琛走了过去,摸了摸它的头,“身上怎么一股子香灰味儿,也不沐浴更衣。”
“它怎么更衣,还换层毛不成?”
“那你给它多缝几个垫背,它不就有衣了么?”
柴祐琛说着,提了旁边的谁,还有毛刷,竟然真的撸起袖子,要给青厥刷毛了。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看向了一旁的小厮,“怎么回事,它身上怎么有味儿?”
小厮苦笑着指了指地上的小香炉子,“夫人说要给公子祈福,必须各路神仙都拜到,我们这里拜的是专门管驴马的弼马温……”
真的是够了!
幸亏谢景泽考完了,而谢景洺还是小屁孩儿,还能安生个十几年!
谢景衣见柴祐琛忙活开了,也拿着刷子,轻轻的给青厥刷了起来,“嗯,我也给你讲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吧。我小时候,是整条街最受欢迎的小孩。你懂的吧?就是其他的人,有零嘴都想留给我说,有好玩的都想着我,唉……真是烦恼。”
柴祐琛头也没有抬,“你是骗的吧。”
谢景衣不理会他,接着说道,“大概我五岁的时候吧,有一回我得了一种好吃的栗子糖,你知道我二姐的,最是嘴馋了。我便忽悠她,我说谢景音,你看到那个胖墩了么?上一回我听他骂我来着,你若是敢冲上去,把他吓一跳,这栗子糖就是你的了。”
“你猜怎么着?我二姐当然是见糖就屈服,像个炮弹一般冲了出去,一时没刹住,一脚把那孩子踢翻了,啧啧……那孩子摔了个狗吃屎,嚎啕大哭起来……”
“一扭头,就要骂我二姐!可他还没有骂,我二姐就哭了……哎呀,娘啊,这不是我阿爹上峰的儿子冯小胖吗?他阿娘还开了一家卖零嘴的铺子!她打了冯小胖,日后哪里还好意思去买糖啊……”
“她回来之后,气得一个月没有同我说话,我阿娘罚我一年不许吃零嘴儿。你说,这能怪我?我实在是太冤枉了!那会儿,就是时兴玩这种背后袭击的游戏啊。就是走在路上,旁人过来故意吓唬他之类的,我常被人吓,觉得颇有趣,才想拉着二姐玩儿的,谁知道那是我阿爹上峰的儿子呀!那姓冯的小肚鸡肠,还给我阿爹小鞋穿了。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找回场子来。”
柴祐琛见她张牙舞爪,一脸愤愤不平,憋着笑道,“不能全怪你,你那时候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谢景衣拿着一块布,擦了擦青厥身上的毛,“对吧,不能全怪你,你那时候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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