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做了几样点心,便跟舅母请安时说了,要去谢家走走。舅母自是没有不同意的,林府跟谢家的关系,可是全凭悦儿在中间联系着。
到了谢家时,并没见到谢夫人,只有谢燕齐出来迎了她进去。看着谢燕齐的面色不对,悦儿便试探着问道:“燕姐姐可是身子不适,我这会儿倒来打扰。”
谢燕齐回头把下人们赶的远一点跟着,便在她耳边悄声道:“家里出了事了,晏之昨夜里跑了,只留下一封信来,说是要出去闯荡,再不依靠着谢家。母亲猜他是去了京城,左不过是放不下姝儿,可这般去守着她又能如何。许是这辈子也见不得一面,便那么傻傻的守在那儿误了自个儿,也负了父母亲的期望。”
“啊?”悦儿惊呼出声,随即感觉到失态忙拿帕子掩了嘴才又轻声问道:“这么多人怎么能让他走了呢?”
谢燕齐长叹一声:“不提也罢,原是他叫人与父亲说,他想通了,不会再想那些事。定是要好好经营家业,听从父母之命早日娶妻。父亲又与他深谈了一次,母亲也过去哭了一回,结果刚放他自由了,说是出去铺子上看看,这一走就再没回来,那信还是在路上拦了人给送回来的。”
悦儿心里又喜又妒,喜的是晏之哥哥可以为了心头所爱不顾一切的疯狂,妒的是他为之疯狂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如此在谢家也没多留,毕竟人家遇上这等事在这不方便,况且没有了谢晏之,悦儿留在这里也是无趣。
这个春天悦儿过的焦燥不安,直到四月中旬时,舅母不再带她出去各家走动,而跟她说了一件对悦儿来说天大的事。
舅母人拖人的帮她寻了个好婆家,是京城武散阶昭信校尉吴信忠的长子。
此人20岁却一直未曾娶亲,十五岁便进了军营,如今身在甘州。
对于悦儿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一门亲事。要知道她的父亲沈尘曾是武将出身,后被封为左丞相。就凭沈相爷生前留下的人脉,他众多的旧部还有一部份在朝,也不可能有人愿意不顾皇上的忌惮而娶了沈尘的女儿。
可偏偏这吴信忠亲自为长子定下了这门亲事,且悦儿知道的时候,次日就要来下聘了。
要说奇,更奇的是这吴信忠的长子吴仁诚,如今可是个正四品的指挥佥事。此人悦儿在京城时并不认识,也不知道舅母是不是故意夸大,说是俊朗非凡一表人才。
嫁给吴家嫡长子,这也就是说,未来悦儿将是吴家的当家主母。虽说这还指不定是何年何月的事,可这总比她之前想像的要好太多,一时都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只有一点不好,她讨厌行军打仗的武将。也许是潜意识里对父亲的死,她一直知道是功高盖主。若父亲只是个文官,便不会让沈家有这样一个结局。
吴家嫡次子代替长兄来下聘,悦儿偷偷的去看了一眼。这个十七岁的公子看上去容貌到是十分俊朗,想是同父同母那吴仁诚也定是差不到哪里去。
许是区别只在于这十七岁的少年满是书生模样,而那吴仁诚却是个武将。糙是会糙了点,可男人糙不糙的也不会在内宅待多少时候,又能如何呢。只要他给得了一个庇护所,给她一个有希望的身份便是最好的。
悦儿稀里糊涂的在准备着嫁衣,嫁妆自是不必想。在吴家急着娶的时候,就不像在意过嫁妆。还为了让悦儿面子上好看,足足送来二十车的聘礼,而多数是给她添妆用的。
这些东西吴家指定过,舅母也只敢留下五车真正的聘礼,其余的都咬着牙给悦儿留了下来。
悦儿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她却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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