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对方报了电话号码,楚幽起身,略显慵懒地离开。
楚司涵不止一次说过,我妹妹长了一张惹人怜爱的脸,就该一辈子被养在锦绣丛中,可天底下哪儿有绝对应该不应该的事儿?事在人为,她不会让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所以身手,手札,调香,她在每分每秒,建造一个可以安稳栖身的地方。
另外两个男人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很显然楚幽刚才那种玄妙的操作吓到他们了,其中一人抱着胳膊,低声呢喃着什么。
楚幽侧目,微微停顿了一下,便彻底走进阳光下。
那个人说的是伏加国本地语言,翻译成华语,是“女巫”的意思。
所以说,封建迷信要不得。
楚幽的调香是由那本医术手札演变而来,从一开始的香薰到调香,是一个药化的过程,的确存在很多材料,可以混淆人的心神,加以利用,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利器!
在伏加国待了这么久,楚幽早学的七七八八。
楚幽回去让孙然查了一下那串号码,最后证实的确是贺杉的。
“那就好。”楚幽靠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给厉严辞发信息:“我还担心是别人。”毕竟暗中的危险,能少一分是一分。
孙然看着怡然自得的楚幽,觉得夫人真的变了很多,明明一开始就是个连婚姻都做不了主的孤女,现在却手腕多样,身份尊贵,更重要的那股冷静从容的气质,像是被人操刀精心雕刻,终于成了一块璞玉。
楚幽跟厉严辞说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男人秒回复:那我去接你。
楚幽不自觉勾起嘴角:好啊。
一众高管都适应了,能在会议期间让厉总拿出手机的,就只有夫人。
贺家,接到电话的贺杉直接骂道:“废物!”
贺南闻操控着轮椅从门口经过,冷冷一瞥。
贺杉看到贺南闻,立刻露出慈母般的笑:“南闻今天怎么出来了?身上舒服吗?”
因为骤然失去了太多,所以贺杉对贺南闻愈加珍惜,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贺杉过来推轮椅,贺南闻嗅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顿觉一阵反胃。
算了,很快就能解脱了,贺南闻靠在椅背上,眼神平静而幽深,黏腥的黑色漩涡正在慢慢酝酿。
“你的事我听说了。”贺南闻忽然开口,“离开费源,你怎么活?”
“我还有南闻,还有贺家啊。”贺杉理所应当的口吻。
贺南闻嗤笑:“指望我?你看我这副样子,你指望的上吗?至于贺家,等江月然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名正言顺的贺家继承人,老爷子不会把贺家交给你我当中的任何一个。”
一个废人一个外嫁女,贺老爷子又不是弱智。
贺杉握紧轮椅手柄,眸色阴沉,“放心吧南闻,我会有办法的。”
贺南闻满意地勾起嘴角,这就对了,天下大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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