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闵安的记忆中,人生最灰暗的时光,不是儿时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而是被贺启澜视为仇人,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有时候贺启澜心情不好,她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后来男人虽然放了她,但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曾经期许的爱意有多浓,后面的失望就有多大。
刘闵安不明白,为什么谢茹一死贺启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又或者说,贺启澜一直喜欢的都是谢茹,只是单纯爱上了自己的皮相,现在心爱的人没了,他幡然醒悟?
单是这么一猜测,刘闵安便撕心裂肺的疼。
长久的积累,终于让她生了恨。
其实这次决绝地松开贺启澜的手,五分任性,五分后悔,至少失重掉下去的那一刻,她觉得这么做不值当,可刘闵安万万没想到,贺启澜竟然跟着一起跳。
“我陪着你……”耳边一直回荡着贺启澜说过的话,刘闵安伏在楚幽怀中痛哭出声,她觉得自己跟贺启澜终于走到了尽头,再待下去,可能只剩无尽的伤害。
“怎么想的?”楚幽问。
“我照顾他,照顾到他好为止。”刘闵安轻声:“之前种种,就算扯平了。”
楚幽蹙眉,她明白了刘闵安的意思,却也没多说,有些路,总要绕过一圈,才能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而另一边,谢家父母虽然痛恨谢汀逼死了长女,但毕竟只剩下这一个女儿,谢汀可能要在里面待几年,而网上的言论像是寒冬飞雪,密密麻麻砸在谢家,终于,谢父一夜白头,受不了舆论的谴责,也过不了心中那关,变卖家产全部做了慈善,总算逐渐平息下来。
期间谢父还想再见见刘闵安,却被刘闵安毫不犹豫地拒绝,她不想再跟谢家有任何的牵扯。
这天谢家父母去探望女儿,一番深切叮嘱,从里面出来时,门口站着一位身形挺拔的青年,容貌俊秀,正抽着烟,见到他们眸色一亮,却不带一丝善意。
谢父警惕起来,带着谢母就要走。
“着什么急?”谭深开口。
谢父瞪着谭深:“你是谁?”
谭深愣了一下,笑道:“忘记我了?提醒一下,谭榆林,想起来了吗?”
见谢父瞳孔剧颤,谭深愈加开怀:“看样子是想起来了。”
谢父嘴唇哆嗦:“你、你是……”
“我是谭榆林的儿子,也是爆出谢汀丑闻的人。”谭深接道。
谢父顿时反应过来:“视频上的人是你!”
“是我。”谭深大大方方承认:“可惜你们没证据。”
谢母躲在谢父身后,一个字都不敢说。
当年谢茹死后,他们谢家借了贺启澜的势,谢父摇身一变,成了房地产投资商,小日子越过越好,而当时拆迁一处时,有家钉子户不满霸王条款,不愿意离开,而已经被利益蒙蔽双眼的谢父竟然要求人强行拆迁,其实就是拆一下钉子户的隔壁两家,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那房子年久失修,一旦失去横梁全盘倾塌,里面住着一对父子,父亲当时就死了,只来得及将儿子护在怀中。
而那个父亲就是谭榆林。
“你以为我爸是多贪那几万的拆迁款?”谭深眸子阴森,“为了两个钱害
死我爸,这笔帐我记了十七年,总算等到你们偿还了。也不怪你们谢家落得如此地步,长女自杀幼女蹲|牢,家财散尽,全是报应。”
谢母浑身颤抖,却还是回了一句:“当年拆迁我们有合法手续!你父亲的死只是意外!”
“意外?”谭深咬牙切齿:“后来他谢文山在饭桌上是怎么说的?‘死的好,也省得我事后想办法,其实我也猜到了,那房子破成那样,早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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