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伦敦,蜘蛛尾巷219号
“我尊敬的帕西法尔·威廉姆斯先生(Parsifal · Williams)!请劳烦抽出一点时间来为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的早餐还是玉米粥?我还在发育期,需要油脂,也需要充足的蛋白质!”
客厅内,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做出抱头绝望的姿势,向着厨房里正在操作平底锅的金发男孩抱怨。
“亲爱的安迪·威廉姆斯先生!请务必回想起两天前因为某个人的粗心而遗落在市场的37英镑,再来抱怨今天的早餐。拜那人所赐,我们这个周能够花在食物上的预算只剩下了8英镑。”
听到安迪的抱怨,十一岁的帕西法尔连转过头的欲望都没有,轻描淡写的说。
安迪是他的弟弟,小他两岁,虽然并没有血缘关系,同他一样,是老乔治收养的孤儿。
三年前,他的养父老乔治因为心脏病而猝然离世,留给了兄弟俩这间位于蜘蛛尾巷的二层小房。
“何况,玉米又没有什么不好。要知道,世界上最大的国家的领袖都曾经在全国范围内大力推崇这种作物的伟大。”
娴熟的将手中平底锅的鸡蛋翻了一个面,帕西法尔补充。
些许培根油所带来的那种黑胡椒的辛辣与培根的咸香搭配,再佐上淡淡的香气散发出来,即使是散发着贫穷的色彩,但从制作角度上而言,却算得上十足精致。
“好吧。那么至少再做一些土豆?玉米粥,玉米饼,煮玉米,我感觉这几天来是在探索烹饪玉米的无数种可能。”
被戳中了要害,有些亏心的安迪放低了声音。每一周的家庭开支,帕西法尔都会和安迪进行讨论。
安迪很清楚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哥哥每天为了赚到足够两个人生活的开支有多么的辛苦。
“我们当然可以做一些土豆,但你现在每吃掉的一根玉米都意味着从损失的37英镑中挽回了0.2磅。”
帕西法尔说着,信手取过放在身旁的盘子,将平底锅中的煎蛋倒出。
“不过,为了表达对处在发情期的青少年的尊重,这枚煎蛋就给你好了。”
将盘子放在安迪的面前,帕西法尔坐到了对面,端起自己碗中的玉米粥一饮而尽。
如果有的选择,他也并不想亲自尝试玉米的一百种做法,但两天前安迪在菜市场中帮助照顾突然昏厥的摊主,这足足有一筐的玉米被作为了谢礼。
虽然钱包也是在那时因为混乱丢掉的。
“发育期!那是发育期!今天你还要去给帕克先生帮工吗?要不要休息一天?我来替你。”
安迪接过煎蛋,用餐刀从中间分开,然后将较小的那一半塞到口中,边咀嚼边含混的说。
“不用,你还小,做不来的。”
帕西法尔揉了揉安迪细碎的棕色短发脑袋,接过盘子,切下约莫四分之一大小的蛋白,用叉子夹起,轻嗅香气口塞入口中。共同生活了五年的经历告诉他,如果自己不吃,安迪会宁可煎鸡蛋放着坏掉,也不再去碰一口的。
自从三年前收养他们的老乔治病故,他们两个半大的男孩便一直相依为命。
“真的,这该死的命运。”
“熬过这几个月,就把房子抵押掉,去炒作卢布。虽然没有多少本钱,但至少赚回来的足够两个小孩子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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