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守尖锐、粗犷的声音从酒肆外人群中传来,紧接着一身伤痕他和脚夫疯了似地撞开人群,来到青年身边一把抱住了他。
青年嘴角颤动了几下,终究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就那么在梁守怀中咽了气。
“孙大人,黄巾反贼畏罪自杀,这该怎么办啊?”高台蔑视梁守,对孙峰问道。
“找其党羽,抓其家人,严加惩办!”
孙峰话不多,但句句狠辣,招招致命。他与高台搭腔做戏,一红一白,当真是出类拔萃。
梁守怒火攻心,听到孙峰的话,大叫一声,拿起青年手中的匕首,冲向高台。
李超早就做好了准备,之前他没能夺下青年的匕首,心中有些懊恼,接着又被青年自尽而吓到,更是对自己愤怒。
他三步并作两步,撞在梁守怀中,将其按在地上。刘芒见此情形赶忙冲到梁守身边,说道:“小五子是自杀,自杀!你若杀了人,必治你死罪,你死家人何如?”
高台和孙峰也没想到梁守会暴起,二人虽然害怕,听到刘芒的话,胆气也硬朗起来,再加上高家有家丁在此,走的倒也洒脱。
脚夫是个老实人,心存愤怒却也只能捶地跺脚,以头抢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让怜悯之中也怒其不争。
人走了梁守也就颓废了,刘芒安抚道:“梁兄,我待你如亲兄弟,事到如今你可要和我说实话。高台上演了一出杀人不用刀的好戏,这场戏的主角不是小五子,也不是我而是你。高台是演给你看的。”
“高台是高家人,出门在外就代表着高家,他不会无缘无故拿高家做事。而且他也说了,今天这件事与绑架事件有关,梁兄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告诉我你在绑架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刘芒静静地等待着梁守,然而等来的却是县吏和高领。
酒肆外人群已经离开了,青年的狠辣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承受能力,今日之后,青年的事迹也许就会在南成永远流传下去,也许会被时间所掩盖。
“刘大人,此人疑似黄巾反贼,我等奉命前来捉拿归案,还望大人看在黄县令的面子上,不要为难我们。”
高领在酒肆外站了一会儿,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带领手下进去抓人,可刚刚踏出一步,刘芒的亲兵们就严阵以待。
他们手中的枪端的并不整齐,但是每个人脸上写着勇敢二字。俗话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高领平日里仗势欺人,南成百姓畏惧高家和法度,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做的不过分也就忍耐着。
他手下的人,也都是一些青皮无赖,轻侠流氓,平常耀武扬威,一遇到大事真事,就彻底废了。
现在,刘芒亲兵只认刘芒一个人,如果真的惹毛了他们,哪管三七二十一,肯定会打起来。
高领不敢再往下想像了,只能搬出黄艺和高家,希望能够震慑住刘芒这条过江蛟龙。
“定远兄,我想你可能是弄错了,我与梁守在此,只是因为死者是他的同乡。再说了,逝者为大,定远兄还是先处理好尸体,再到军营中找我吧。”
刘芒和刘全搀扶着梁守,从酒肆内走了出来,身后有李超保护。至于那脚夫,早就从酒肆后厨,翻窗逃跑了。
见高领不敢轻举妄动,刘芒让李超搭手和刘全保护梁守,他翻身上马领着众人,从高领眼前缓慢离开。
“大人!”
“回去再说。”
刘芒的行为引起了高领手下的不满,然而高领没有了抓人的心思,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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