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情感归根结底,还是权力的倾失所造成的。刘芒自知不是圣母玛利亚,倘若他手中有权,也不会在这纠结。
“大人,崔主簿找到了!我……”
李正拉着崔勋走进营帐内,高兴的喊道。眼看李超和刘芒脸色不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恭敬地站在一旁。
这可能是今日最好的消息,刘芒惊喜之余,接过崔勋的手,说道:“忠民兄可算是来了,小弟正有要事与你相商。”
“季安有何贵干?可是想好了与我一同离开这个地方?”崔勋来之匆匆,衣衫不整正在整理,听到刘芒的话停下手头工作大喜过望。
“此事待会再谈,我且问你,兄长虽胡毋彪出征,可曾到过费亭?”刘芒按着崔勋肩膀,强行让他坐下,问道。
“季安问此作甚,难道……难道胡毋彪杀良冒功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一向柔弱的崔勋,这时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刘芒双手站起身来,满眼惊恐地说道:“季安既然已经知晓此事,那就跟快收拾东西,随我离开这个地方吧,再晚恐怕就惨遭毒手了!”
“大人,你听到了吧,连崔主簿都承认胡毋彪杀良冒功,这事还能有假?您放心,我会送您与崔主簿离开南成后,我再去杀了胡毋彪,绝不拖累大人!”
李超本已冷静下来,可被崔勋的话一激,死寂的心再度活泛起来,不嫌事大在一旁嚷嚷道。
刘芒急切地说道:“李正拦住李超!另外忠民兄且慢,这事你我走不得。”
崔勋大为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刘芒道:“纵观胡毋彪杀良冒功之事,罪者又岂是他一人?忠民兄勿要忘了,这坚壁清野之策可是我提出来的,单就这一点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另外忠民兄作为随军主簿,见胡毋彪乱杀而不谏言,与杀人者有何分别!”
“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顺逆,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世。季安虽然年少,可也深知责任二字的重要性。若是今日你我弃责任而走,且不论日后东窗事发,你我名誉扫地让家族蒙羞,就是这内心的煎熬岂是轻易能抚平的?”
“那……那季安你的意思是?”崔勋被刘芒一番话所震撼,如今他已是而立之年,遇事却慌乱无措,甚至差点把身为人的责任给丢弃,与刘芒一比简直无地自容。在羞愧的折磨下,他呆愣愣的问道。
刘芒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说道:“为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为枉死的冤魂平冤昭雪。”
“可事实就是胡毋彪乱杀无辜,此为我亲眼所见,怎能有假?”
此时的刘芒,在崔勋三人眼中十分高大,崔勋更是怀着憧憬的神色说道。
“嘿嘿,那可未必。忠民兄你想,这胡毋是个小姓可名声在外,其中佼佼者便是那八厨之一胡毋班。就算他胡毋彪不爱惜羽毛,难道他敢给家族在这个时候抹黑吗?再者,杀良冒功如此大的罪名,又是他能够承担的起的?更何况,胡毋彪留了几个活口,这不就更奇怪了吗?”刘芒干笑两声,把心中的疑虑全部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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