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心中微微一痛,上前几步,扶住了杨妃,止住了她起身的动作,关切的问道:“爱妃重病在身,不必多礼。听侍官说你不思饮食,可检查出到底是患了何种病症?”
杨妃哀怨地道:“太医说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臣妾自己觉得胸口有些疼痛,心里闷得慌,便吃不下东西。如今见到大王,臣妾觉得身体已是好多了。”
商王闻言,点了点头,心里却仍是记挂着梅伯之事,便道:“既然身体已无大恙,朕也就放心了,你便好好在宫里安心休养,朕还有要事要去办,这便走了。”
杨妃惊道:“大王这些时日好不容易来臣妾宫里一趟,怎么这便要走了?求大王垂怜臣妾,再陪臣妾说一会话吧!”
商王想到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冷落了杨妃,心中也略微有些愧疚,便道:“好,那便再待一会,你想说些什么?”说罢,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杨妃见商王肯坐下陪伴自己,心中也有些欣喜,便道:“大王,臣妾斗胆,想问问前晚所发生之事。”
商王微微一皱眉,道:“此事缘由复杂,牵扯甚大,实在不便告诉爱妃。不过此事已然过去,爱妃便当成从来也不曾发生过便是。”
杨妃撒娇道:“大王,莫非这宫中之事,还有什么连臣妾都不能知道的?”
商王沉吟了一下,决然道:“此事确是不便告诉爱妃。”
杨妃见商王怎么也不肯说,心中便生出了些不悦,转念一想,便道:“大王,此事苏美人可知道详情?”
“这......”商王顿时有些语塞。
杨妃道:“苏美人才进宫十余日,便可知道这等机密之事。臣妾可是陪伴了大王七年多了,大王都不肯告知。莫非大王心中,这七年多臣妾的尽心服侍,尚不及苏美人十余日的陪伴吗?”
杨妃这话说得却是有些重了,商王也愠怒道:“莫要胡思乱想,此事并非如你所说。罢了,坐也坐了,朕这便离去了,改日再来看你。”说罢,站起身来便要离开。
杨妃又怎能让商王就此离开,拉住商王的衣袖道:“大王,你可是这就要弃臣妾于不顾了吗?”
商王怒道:“朕眼下还有要事,莫要胡搅蛮缠,快快松开。”
杨妃哭道:“臣妾就不松手。大王能有什么要事,不过是又要去寻苏美人罢了。大王,这几日宫中早就盛传,苏美人天生魅惑之术,会使大王沉溺于酒色不能自拔,臣妾之前尚且不信,今日看来,臣妾却是有些相信了。”
商王此刻内心的烦躁更盛,看杨妃这般无理取闹,便又想起那日梦中她的种种不是,一甩衣袖便将杨妃的手拂开,怒道:“你这贱人,当日梦中与妖怪苟合,还要帮妖怪复仇来杀朕,可知自己犯了何罪?我本念你无知,不愿多与你计较,你反倒是纠缠不休。也罢,你既然说朕不顾情分,朕便如你所愿。”
说罢,商王大喝道:“焦方何在?”便有一侍官闻言跑了进来,正是内侍总管焦方。
杨妃此时见商王当真发怒,还唤来了侍官总管,便已被吓得不敢再言语。
商王见杨妃此时方才有了敬畏之心,心中升起一股快意,肃声对焦方道:“传朕的旨意,馨庆宫嫔妃杨氏,妇行有亏,骄纵无礼,再三出言冒犯君上,此乃大不敬之罪,贬为淑嫔,即刻拟旨。”
焦方闻言一惊,忍不住偷看了杨妃一眼,才叩拜接旨。她原本在宫中位列三妃之一,虽是忝居末位,却也是地位尊崇,在宫中一呼百应。如今却一下被降为了淑嫔,虽然乃是九嫔之首,却是与三妃不可同日而语,怕是再也不复往日的威风了。
杨妃这时也彻底被吓呆了,王宫之中,这位份一旦降下去,再想升起来可是难上加难。她大叫道:“大王,你我七年情分,你怎可如此负我?可是真的被苏妲己那个贱人迷去了心智不成?”
商王降了杨妃的位份,气已经出了不少,本已打算离开,听她一再提及苏美人之事,火气瞬间又冒了上来,心中一动,又对焦方道:“对了,朕曾经说过要赏赐苏美人,怎的忘记了。你再拟一道旨意,升苏美人为容华,两道旨意便一同发下去吧。”
容华也是九嫔之一,虽然乃是下三嫔里的一个,仍差杨妃的淑嫔不少,但比起之前位份最低的美人,却已是草鸡变凤凰了。
杨妃闻言,心中更是不服,怒声道:“大王,苏妲己不过进宫十余日,怎可这么快便升迁?这可是有违宫中的规矩,大王三思啊!”
商王见杨妃如此恼怒,对比起前晚她梦中所为,心中更觉解气,喝道:“规矩?这是朕的王宫,朕便是这里的规矩。你不是说朕被妲己迷惑吗?如此可是合了你的心意?”
杨妃喃喃道:“大王,臣妾知错了,请大王收回成命。”
无奈此时商王已懒得再与她纠缠,已是带着焦方转身大步离去了。
宫门外,再次传来商王的声音:“如今你已不是三妃之一,这馨庆宫已不是你能住的。三日之内,搬出馨庆宫,免得再让人说朕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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