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在胡玉媚被黄雪以三昧真火炼化后,正在焦急地在东宫之内等待着消息的姜王后,便忽然觉得脑中似乎被重锤敲打了一下,倒头便晕了过去。
次日一早,姜王后醒来,便已摆脱了胡玉媚的魅惑,想起这些日子自己的作为,顿时有些惊骇。她派下人去传胡玉媚来见她,却被告知胡玉媚已经失踪,便已猜到了胡玉媚已被杀死。她又派总管杨容出宫去打探情况,却被告知黄雪安然无恙,商王却被行刺之事,顿时便失了方寸。
总管杨容也不是傻子,当日他白天奉命引了五个外人进宫,当晚商王便被五名刺客行刺,若说此事毫无关系,打死他也是不信的。但他跟随王后多年,忠心耿耿,便对王后叩拜道:“娘娘,老奴追随您多年,对您的忠心天日可见。今日老奴斗胆,只求娘娘告诉老奴,为何要派人刺杀大王?”
王后听杨容说得真诚,也是泫然泪下,道:“你既如此相问,本宫便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于你。前些日子本宫被胡玉媚以法术魅惑,一心要杀苏妲己,一时糊涂,便引刺客进宫去刺杀她。本宫实在也是不知,刺客为何会去刺杀大王。”
杨容闻言疑惑道:“娘娘,莫非刺客去刺杀大王,并非受您所命?”
王后道:“本宫与大王相知多年,并无嫌隙,又怎会忍心伤害于他?”
杨容问道:“娘娘,不知刺客可是受了胡玉媚的差遣?”
王后摇头道:“说起此事,本宫更是觉得奇怪,胡玉媚与本宫当时都只是想杀苏妲己而已,并未对大王有什么敌意。那刺客乃是受了文焕的派遣,专程从东鲁前来的。莫非想要刺杀大王的,乃是文焕不成?”
杨容能够一路爬上东宫总管的位置,自然也不是愚笨之人,他低头想了想,心中便已认定刺客必是东伯侯府派出,便再次叩首道:“娘娘,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想必娘娘是受了侯府和胡玉媚的利用,才会行此谋逆之举。眼下事情已成定局,老奴引刺客进宫之事,终究难以掩盖。老奴愿意今日便去找大王,将此事完全认下,只说是老奴一人所为,一切与娘娘无关。但请娘娘在老奴死后,能够照顾老奴在宫外的家人。”
王后闻言,顿时感动莫名,亲自起身将杨容扶起,叹道:“你是东宫总管,大王又怎会相信此事与我无关?莫要行此无用之举,无端让他人耻笑。”
杨容知道王后所说的乃是正理,无奈得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言。
王后和杨容都知道商王早晚会查到东宫,却都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来得这么快。次日上午,便有一队内侍奉旨前来,将东宫重重包围,所有人一律不准进出,只是带了王后一人前去问话。
半个时辰后,王后在商王的寝宫之中,见到了还在养伤的他。
商王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应该是前日失血过多的原因,靠坐在床榻上,冷冷地看着被押送过来,跪伏于地上来的姜王后。
王后看到商王有些虚弱的样子,不禁心中有些难过,关心地道:“大王,您的伤势如何了?”
商王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良久,才冷哼道:“放心,死不了的。怎么,是不是有些失望?”
王后听得商王的语气不善,幽幽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商王见她不说话,怒道:“你倒是姜家的好女儿,东伯侯要杀朕,你便帮他来杀朕,多年夫妻之情,倒是一点也不念。”
王后闻言一惊,想不到商王这么快便查到了侯府的头上,脑中心思电转,半晌,方才下定了决心,道:“派刺客来杀大王,全是臣妾一人的主意,与侯府并无半点关系。大王只需降罪臣妾一人便是,无需再扯上父亲。”
商王说得没错,她终究是姜家的女儿,父亲与弟弟对她不仁,她却不忍心对他们不义。如今她自己已是在劫难逃,也只能尽她所能,回护侯府一二了。
“哦?”商王怒极反笑道:“是你一人的主意?那好,你倒说说,你为何要派人刺杀朕?朕哪里对你不起了?”
姜王后此时死志已决,言语中也失去了恭敬,硬起心肠道:“你宠信苏妲己,沉迷美色,早已毫无理智。先是逐出商容这等朝中基石,又废掉杨妃这等多年宠妃,还听信谣言,将我当成了疯子,若是我不杀你,你早晚也会废掉我,我又怎肯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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