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良驹,我还不屑于要它。”景慕随手丢了块饴糖,马儿仰头敏捷地接住。
“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失宠的皇后,你是屑还是不屑?”君璧问得突兀,但脸上笑意不减。
不知是否因为阳光太过明亮,景慕看不清君璧眼中的情绪,他分辨不出这话究竟是认真,还是玩笑。他只能沉默不语。
君璧毫不在意,她本就是随口一问,景慕如何回答并不重要,她只是有些莫名地感慨,“景慕,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景慕眉间轻轻蹙起,他容颜甚美,无可挑剔,无论颦笑皆如画卷。君璧缓缓坐起身,同他四目相望,静候回答。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景慕没有给出答案,反而询问于她。
君璧无奈地摇摇头,随手扯起一把草甩向景慕,“如今倒是学乖了,倒反问起我来。”她啊,想要的是他的心。
君璧本就不是瞻前顾后的女子,她向来活得肆意洒脱不纠结。既然决定颠覆朝纲,那就大胆野心一回,有景慕陪伴,倒也不孤单。
景慕躲过了君璧丢来的草屑,又伸手把她头上的碎屑轻轻摘下,顺便帮她理好稍显凌乱的发丝,“若是不活得明白些,我如今,怕是只留下一具尸首了。”
君璧清晰地发现了景慕眼中隐晦的苦涩,看这神情也知道,他必然经历的不是什么好事。
君璧轻抚上景慕的脸颊,缓缓凑近他的耳畔,似是暧昧的呢喃,却说着安慰的话,“人们常说活得糊涂些好,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痛苦,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可以活下来的人,总会有同痛苦相对称的清澈,与绝望相均衡的坚韧。”
景慕伸手将君璧拥入怀中,他本该知晓自己与她的差别,两人互相利用,不该有过多牵扯,但是他总是情不自禁,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毫无用武之地,一次又一次沉迷于她的特别,不可自拔。
景慕眼中的君璧胆大妄为,她野心勃勃又似乎对权势毫不在意,她能想寻常女子所不想,行寻常女子所不为。世俗间的约束规矩她毫不在意,只要是可以达成目的的跳板,她绝不吝惜利用,但偏偏让人觉得她是出自真心。
景慕如同受到蛊惑般,轻轻吻上她嫣红的唇,唇齿相依,相濡以沫。
君璧没想到景慕会突然主动,她不是望君怜惜的风格,微愣之后,毫不羞怯地大胆回应。
此时的君璧妩媚惑人,若是晋安帝看到她这般模样,必定也会情难自已。自从君璧显露风情之时,景慕就已明了,晋安帝定是无法逃不出她密织情网,如今回首却发现,那个逃不出的人成了他。
侍卫们绕了大半个围场,才寻到了君璧和景慕。
此时他们正各自骑着马,一前一后饶有兴致地捕猎。君璧手握轻巧的弓箭,射杀了一只野兔,景慕在旁边适时称赞。
这寻常普通的场景,并没有让侍卫们觉得不妥。有侍从上前对君璧好声规劝,兴致正好的她才勉为其难地放下了弓箭。
临走之前,她还不忘回头朝景慕眨眨眼。景慕轻咳一声以示警告,君璧这才乖乖转回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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