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落在木景珩的唇角,他一时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飘飘欲仙,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由心而生的醺醺然。朦胧夜色里,他眼中的君璧美得惊心动魄。
木景珩俯身,对上了君璧带笑的眼。她今晚似乎特别爱笑,眉梢眼角,具是甜蜜的情意。坦率直白,又悱恻缱绻,似乎要将他的神魂都浸染在其中。他不由自主地吻上了那美丽的眼眸。
君璧没有想到木景珩这样的人,也会炙热得如同一团浓烈的火,灼烧着她残存的理智。
最终她只记得透过木景珩的肩畔可以望见天际的璀璨星空。她眼眸微眯,那夜空便模糊成另外一幅画卷。
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此时坐在湖边的木景玦,默默凝望着平静的湖水。天帝的话萦绕在他的耳旁,那九重云霄之上的至尊,让他生不出一丝一毫违抗的念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虚弱期……可杀之……”
从那日开始,木景珩发现君璧越来越有些不对劲,她极为嗜睡,而且发呆的时候也越来越长。一天里大部分的时间里她都是这般度过的,余下的时间就是腻在他怀里撒娇。
木景珩虽然享受君璧的依赖,但他总是有些不安,君璧似乎隐瞒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这日,君璧依旧坐在湖边,蛇尾浸在湖水之中,无意识地拍打出朵朵水花,似乎在玩耍一般,但整个人空茫茫的。
木景珩从玄妙境界中睁开眼,眉头微微蹙起。他进益颇丰,可是却如同隔着一层窗户纸,无法触到更高的境界。清暮山就算灵气在充盈,依旧是凡间,始终无法与仙界相比。他还缺少灵气的助力,去冲击最后的阻碍。
木景珩叹了口气,起身朝湖边走去。一眼就看到了君璧的身影,呆愣愣望着远方。
“这几日你究竟怎么了?”木景珩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口。他的确对于俗世漠不关心,对旁人也甚少关注,可是面前之人,却是大有不同。他从未对女子有这般纷扰的情愫,君璧让他真切地体味到了提心吊胆的滋味。
君璧如梦初醒,抬头望着木景珩浅碧色的澄澈眼眸,没有躲闪,目不斜视。她勉强笑了笑,回答道:“无妨,也许是近日有些困乏。”她掩饰的技巧炉火纯青,但是对着木景珩撒谎,心中还是难免有些苦涩。
“你若不愿说,我不问便是。”木景珩面色黯然,拂袖而去。
君璧缓缓阖上双眸,四周寂静无声。木景玦不抿去向,木景珩方才又被她气走了。云归岫仍在冥亦魄手上,只不过他答应过不会再伤害她。此时此处,只余她一人。
君璧蜷缩着身体,胸口一阵剧痛,面色突然苍白,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血色落入湖水之中,仿佛袅袅雾气氤氲,不一会儿就消散了。她这才觉得舒服了些,擦拭掉唇边的血迹,对着平静如常的湖面长长舒了一口气。
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君璧此时的面色不再红润,多些暗淡的苍白。蛇尾上熠熠生辉的黑色鳞片,也少了光泽。看来时间越来越近了。
君璧拿出冥亦魄给她的内丹,宝珠静静躺在她的掌心,那流光溢彩的色泽似乎在诱惑着她。只要她将内丹吞下,她就可以恢复如初,甚至可以令妖力更进一层。
君璧本身拥有万年一遇的资质,否则君氏一族也不会不惜血本,冒险将她的内丹取回来。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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