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景珩此时才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只能说话,用眼神追随着君璧的一举一动。
君璧似乎察觉了木景珩的疑惑,“药效很快就可以过去,那时你会恢复如初。”
木景珩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冥亦魄呢?”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束日光仿佛穿透了君璧的身体,他本以为是君璧晶莹剔透的肤色,如今定睛瞧去似乎又不是。
君璧对木景珩眨眨眼,移开了一直盯在他脸庞上的视线,“他的事,你不必管,我早有打算。放心,冥亦魄不会进入仙界,他的计划我都知晓。”
“等等,你的身体……”就在刚刚说话间的光景,君璧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木景珩也确认自己之前并未看错。
沿着木景珩的目光,君璧摊开手掌,发现自己越来越透明,也越发模糊。她心中了悟,并未惊讶,安然地说道:“无妨,这不过是我分出的神识罢了,时间到了,便会消失。你且安心在此处修炼,我处理完事情后,再来寻你。”
因为君璧的一番解释,木景珩暂时被安抚了焦躁的情绪。他凝望着君璧,认真说道:“你若不回来,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君璧听着木景珩赌气一般的话,微微一愣,既而露出无奈的笑意,“好。”她轻轻蹭了蹭木景珩的鼻尖。身体消失不见了。
木景珩感觉似是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面颊,他心口一阵窒闷,深深蹙起眉头。
清暮山间,到处断壁残垣。焦黑污浊的土地被血液浸染,散发着血腥气味。
冥亦魄骑的妖兽此时倾倒横亘在地面,身上皮开肉绽,脖颈处一道锋利的伤口,几乎将它的头颅与身体分离。血液已经凝固,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冥亦魄的指尖有鲜血缓缓滴落。他浑身狼狈,脸上也带着血痕,这血迹有他的,也有君璧的。
盛装魔魂分身的木盒已经被毁得支离破碎。冥亦魄的手掌轻轻颤抖,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几乎摧毁了他所有的女人。
他没想到自己竟被骗得团团转,轻而易举地中了君璧的圈套。回想之前消失的木景珩,想必也根本没死,而是被她送到了别处。
“是不是很恨我?”君璧嗓音略带沙哑,唇上沾染着血红。她搂着冥亦魄的脖颈,凑到他的耳畔轻声说着,嘴角还带着淡淡笑意。他们此刻的姿势亲密得不可思议,如同一对难舍难分的恋人。不过两人身上斑驳的伤痕,却明显彰示着此刻并不甜蜜,事情也并不简单。
“冥亦魄,如今你也无需再诓骗于我,就算我为你杀了阿珩,助你攻上仙界又如何?你当真以为,我会傻到相信你最终会放过我?”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么简单的道理君璧又怎会不明了。
“君姐姐……”云归岫站在二人身旁,也是十分狼狈。她没有想到君璧早就把此事看得清楚明白。
“求你让我过去给君姐姐疗伤好不好?”云归岫眼睁睁看着长剑穿透了君璧的胸腔,她焦急悲愤,两行清泪无声滑落。但她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激怒冥亦魄,因为剑柄还握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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