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珩眼中划过一闪而过的惊喜之色,“白日里相见吗?”
君璧恰好捕捉到那一丝欢喜,想着还不知道何时有机会相遇,无奈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会是何时,你只当我随口一说吧。”
朦胧的情愫被薛景珩暂时埋到了心底,他暗暗想着,若真如君璧所言,终有一日可以见到现实里的她,便是再等一等又何妨。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差那一时半刻。
薛景珩这边依旧日日惦记着,君璧却没怎么放到心上。这一等,一年的时光悄然而逝,十六七岁的少年,已经长得玉树临风。他的容姿才识,皆是出类拔萃,名声在外传扬,诸多溢美之词。
君璧因为寡妇的身份,常年来几乎足不出户,她也乐得清闲,在家看些感兴趣的杂记。君家父母对她怜爱,看到女儿美貌依旧,到底不希望她孤独终老,谢家的赏花宴无论如何都希望她能出去走走。君璧对这种宴请多是能避则避,这次不好再推辞,便答应下来。不过君璧没想要,这次出行意外遇到了同样前去赴宴的薛景珩。
薛景珩容貌卓然,蕴藉风流,总是无意中收获一众倾慕之心。他跟君璧一样,不喜出席这种宴请,最多也只是勉为其难露个面。因此他们的相遇纯属偶然。
不再以轻纱覆面的君璧全程波澜不惊,坦然如常,直到与薛景珩远远错身而过,也没投过去一丝目光。饶是如此,薛景珩依旧感觉到诡异的熟悉感,不经意地回头瞥了她一眼。
君璧来到女眷的花厅入座,默默地打量了一圈周围的贵女,貌似就她的身份有些特殊,其他都是未曾出阁的女子。
“方才你们都瞧见了吗?”一个圆脸姑娘率先开了口,“最前面左边的,就是薛家的那位郎君吧?”她虽然说得隐晦,但旁人还是立刻听懂了。
另一位瓜子脸的姑娘忙接上了话茬,“听人唤他,应该错不了。他生得当真好看。”都是年轻姑娘,众人没什么忌讳,不少人应和。
君璧也不禁暗暗点头,这可是她一手调教出的美少年,颇有些我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与有荣焉。
刚刚的惊鸿一瞥,薛景珩谈笑风生的模样,清俊风雅,芝兰玉树,让人观之难忘,难怪这么容易就勾得这群小姑娘面红耳赤。
“谢姐姐,我听闻,薛家似是有与你们结亲的意思?”圆脸姑娘一把勾起谢淑琴的胳膊,好奇地询问:“那你是不是同薛家公子……”
谢淑琴即谢家大房嫡女,是个温婉的美人,虽有些少女的稚嫩,但眉宇间可见坚韧,应该是个有主见的。
谢淑琴闻言,赶忙捂住了圆脸姑娘的嘴,“休得胡言,此话不可乱说。”可她的雪腮却悄悄泛起胭脂色。
君璧把谢淑琴的神情看在眼里,想着如何让两人少些交集,抬手啜饮了一口清茶间,心绪恢复平静,暗笑自己过于紧张了。她朱唇轻轻勾起,眼眸风情万种,若是被薛景珩看到,怕是立刻就能认出她。
此时的薛景珩正在另一边应付寒暄,心里有些不耐烦,但表面上没有半分不悦,反倒越发温和有礼、不卑不亢,自然也得到了不少人的好感。
女眷被谢淑琴带着来到一处长亭赏景。熟识之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君璧独自一人落到了最后,她也没有显露丝毫尴尬。她寡妇身份有些特殊,又不常露面,这种场合自是没有闺中好友。
君璧倒觉得这样清静甚好,悠然自得。天朗气清,微风和煦,隐约还可以嗅到阵阵花香。
亭中备好了各样点心和清茶,丫鬟来往伺候,众人落座开始互相攀谈起来。只有君璧姿态孑然,独坐品茗,没有加入交谈。她来体验的是养成,对于宅斗兴致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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