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身侧的呼吸声重新平稳，叶暮雪忽然睁开眼睛。
月光透过窗纱的琉璃透进来，落在云易容颜
上，温润如玉。
她见过云易怒时的眸，有时凌冽透着寒气，有时怒火中烧似乎下一刻就会掐住你的脖子。此刻合上眼眸，乖巧得像个孩子，她头一回见。
手指在他俊逸的面容上临摹，唇边溢出一抹浅笑。
她贪恋了十几年的男子，说一见钟情也不过分，毕竟那时候从寒水里被他救起来，全身都是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她以为她遇到了她的太阳，感受到全世界的温暖。
但如果长得丑了，这颗心也不会落在他身上。
她轻轻凑了上去，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她偷偷亲他，第一次。
如蜻蜓点水，她心满意足。
“如果你早一点，早一点点对我说那句话，可能我会彻底沦陷。也会大大方方回应你一句，我也爱你。”
“云易，我也爱你。”
可她不能说。
她重新闭上眼睛，眼角有些湿润，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眼角，月光下灼灼生辉。
男人的黑眸在月光下如同黑曜石一般明亮，如深秋潭水，看不透。
一夜未眠。
次日醒来，身侧已经没有人。空荡荡的，似乎一切从来都是一场春秋大梦。
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什么，叶暮雪呆坐在床上很久，才换人进来伺候她洗漱。
青黛画的柳眉，还有胭脂敷面，用过早饭之后，叶暮雪抱着一本书懒洋洋地坐在院外晒着太阳，看上去气色不错。
“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一袭红衣烈烈翩然走进安宁宫的小院，萧子萱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像是此刻天上的太阳，让人很舒服。
叶暮雪移开书，从贵妃榻上面起身，温笑迎接：“萱贵妃怎么来了。可是贵客，来人，赶紧看座。”
“娘娘多礼了。”萧子萱不是一个懂规矩的人，随便行了一礼就相互扶着叶暮雪坐下，她扫了一眼叶暮雪手上的医书，“阳光下看书，对眼睛不大好，还是少看。”
叶暮雪把医书放在石桌上，“就是装装样子，没看进什么字。”她移过石桌上的糕点，“主要是天气放晴，想来晒晒太阳。”
她捻了一块糕点，小口吃着，连带招呼萧子萱。
萧子萱没客气，吃相没有叶暮雪好看，直接拿了一块咬下一半，“皇后娘娘殿内的糕点味道不错，茶水也很好喝。”
叶暮雪笑了笑，并没有接话，静静等着萧子萱想说什么。
吃了一块糕点之后，萧子萱这才切入正题。她搓了搓手，有些拘谨：“皇后娘娘，前两天没有及时得到您回宫的消息，没过来瞧您，您心里莫见怪。”
听闻她进宫的消息，大概从云易丢下她去广阳殿的时候，宫里就传遍了。
其他人不来，要么就是觉得没必要搭理她一个不受宠的皇后，要不就是在观望局势——一个先太后的养女，却成了皇后，什么来头有待考察。
萧子萱不来，应该是第二种。
“怎么会，如今来了，本宫也高兴的紧。”叶暮雪亲自给萧子萱倒了杯茶，并不多话。
萧子萱摆摆手，“娘娘，不用了，您不用这么客气。”
叶暮雪手一顿，抬眸瞧她，倒像是个只会带兵打仗的二愣子……可是以少胜多，大昭第一女将，会不懂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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