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州丝城段府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云透。见客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段琴轻声诵诗,读出一点伤心,依在红栏杆上,看着院里只留下繁华树叶的月季树。这种花期长达八个月的花中皇后会在每年的八月份到次年的四月份开花,但是现在已八月中旬,却花苞隐少。
可能是因为地域不同,远离家乡吧!东域界的花到了这里都不常开了。
段琴身穿一身白紫色留仙裙,肤如凝脂,头插金簪,余下青丝顺玉背落下,疑似银河落九天。自身所带的气质让她万众瞩目,在画家眼里,她足以和身边的一切构成一幅绝美的优伶咏诗图。
“琴儿!”
段府的主人名为段金龙,他财大气粗,挥手便盖了这间大宅。走到依着栏杆看书的段琴身边,暗叹一口气。
“怎么今天读的诗这么清凉?”
“父亲大人,云天叔叔把他们都带回来了吗?”
“昨日动身,明日就该回来了。”
“嗯~我挺想见见他们的,符大师说这是命运,我想看看自己的命运和怎样的人关联在一起。”
“好!若是他们品德恶劣,长相丑陋,我也不忍心让你跟他走。”
段琴笑了一下,柳眉微弯,长睫微低,平滑润玉的面孔上露出两个小梨涡。
“感觉他们在父亲大人的心目中是一帮土匪。”
“除了不违法外,佣兵和土匪的危险程度还真没什么不同。”
段金龙长叹一口气。
“若是东域界的陋习可以改一改,就算命运如此,我都愿意为你打破。琴儿,不是为父忍心让你去做佣兵,只是天道如此,是命啊!”
“放心吧,父亲大人!我会没事的,而且现在还说不定呢!明天他们就要来了吗?我可以在他们一回来就去看他们吗?”
“明天十六号,等十八号吧!十八号一早你们再见!我倒要看看,这天写的命运和人改的命运有什么不同?”
段琴的眸子微泛涟漪,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很疼爱自己,她正至舞象之年,很懂事。东域界的女孩子,比其他域界的女孩子懂事的更早。
因为在那些重男轻女的过度,女人生来就有一个低下的标签,芸芸众生,时代虽说在不断发展,但是这种概念还根深蒂固的扎根在少数人心里。段琴不喜欢那样,他坚信,没有谁比谁低贱,因为每个生命的存在都不是偶然!
“小符呢?”
“他在房里占卜,我不好窥视,就出来了。”
“你们都是天才,都是我的骄傲!”
沉重的面孔终于笑了一下,段金龙看着如同从画中走出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
“商会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段琴凑到段金龙背后后,一米七的身高在女孩中算是高的,她露出白嫩的细手,给稍胖的父亲捏肩。
“当然解决了!其他的让手下人去管就行了,就算亏一点也没关系!以前赚钱是为了让你和你母亲过的好一些,现在我们家境不错了!只要保持不亏,能赚一点就行了,剩下的做些慈善,算是给你祈祷。”
“父亲大人,你真好!”
“你可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
说罢,一个稍矮的女孩推开木门,走了出来。
“段叔叔!”
女孩乖巧可爱,配上齐刘海和碎发式的长发让十五岁的她彰显出应有的活力。虽然她的身材还没有十九岁的段琴那么好,也没有她高,但是却给人一种朝气的感觉。
“小符啊,占卜的什么啊?”
“我试着占卜了未来,看到了数以万计的人群围在一起,在人群远远的地方站了十个人,女孩在时空风暴中起舞,男孩在尸骨中挥拳!还有巨熊和恶魔。”
“这个占卜预示的有些恐怖啊,你可得和你父亲好好交流一下。”
“嗯!好嘞!那我现在就去啦?”
“去吧!别跑的太快。”
段琴像是一个暖心的大姐姐,提醒着小符。
星祭师是这个世界上人数最少的职业,据说世界上的星祭师一共加起来不足千位,但是在小符和符大师都是星祭师。在燕国,符大师伊尹是相当国师一样的存在,有着至高的权利。
小符急匆匆的去找父亲,父亲喝茶看天,还算惬意。这次出行虽然所做事情有些沉重,但也比在燕国里好。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占卜国师,平时帮国主看天象,观地理,哪有现在这种闲情,用上好的紫砂茶壶泡茶喝。
茶叶起伏,像一个人的人生。
“父亲,我占卜到了奇怪的东西。”
“怎么了?”
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穿着广袖长袍的他对占卜的事情一向不马虎。对自己的女儿,她希望可以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交给她。
“我占卜未来,却没有看到自己,只占卜到了数以万计的人群和十个人,还有一个在时空风暴中起舞的女孩和一个在尸骨中挥拳的男孩,在男孩身边,有一头巨熊和一只恶魔。”
“没看到自己吗?”
坐了下来,小符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
“按道理来说,占卜者占卜未来一定与自己有关,比如说我在占卜你的未来时看到了自己惊慌的样子。但是你只看到了很多人,比较突出的是那十个人对吗?”
“几千个人比较虚幻,比较真实的其实只有八个人,因为那个男孩和女孩是实体。”
“嗯……”
符大师皱着眉头。
“过两天吧!等十八号,大后天带你看个人。”
符大师说完,摸了摸女儿的头顶。十五岁的她乖巧的像是一只小猫,她虽已懂人事,但依旧纯洁无暇。
“来,陪我喝会儿茶。”
“好哒!”
身处繁华中的人不一定喜欢热闹,符伊尹是一国国师,有着别人疯狂迷恋的权力。却没有和妻儿待在一起的时光。
手中的茶杯轻轻倾斜,杯内滋味鲜醇爽口,汤色嫩绿明亮的茶水香气扑鼻,飘出几缕热气。茶杯倾斜时,差点洒了出来。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手指轻轻一扶茶杯,符冬妹紧张的将茶杯放在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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