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侧头:“没有说你,小秦总不要自作多情了。”
他盯着她看了半响,才轻声说:“我还有事,回头再说。”
说完,带着一群人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红姐笑得开心极了,白安安埋怨:‘你不提醒我。’
“我提醒了啊,是你没有注意。”红姐说着,忍不住地赞叹:“秦轩长得真不错啊,主要还年轻,我看着比夜家的夜想南还要俊上一两分。难怪你还是挺怀念的,这简直就是不可取代啊。你看看老程那个糙老爷们,要是干出秦轩那种事情来,你不得把他送牢里蹲一辈子啊?”
白安安算是看出来红姐故意调侃了,冷哼一声:“程筝这种事没有少干吧,现在不也好好的?”
红姐就笑,笑得涩涩的,半响才说:“安安,去喝杯酒吧。”
虽然她和程筝在一起了,可是心里的伤还在,她想白安安也是吧。
两个女人当真地就去喝酒了,还挑了B市最好的酒吧,包了场子,留下了几个长得很好看又年轻的男孩子……
这个消息很快就被小毛报告给程爷了,“程爷,大嫂在喝酒。”
程爷大手一挥:“你大嫂那性格,喝点儿小酒不算什么的。”
小毛咽了一下口水:“大嫂和白律师还留下来好几年不错的男孩子。”
程爷立即就拍着桌子起来,“什么?立即出发!”
小毛上前顺毛:“程爷,使不得啊。您想想,大嫂只想开心开心,您管这么多,大嫂会不开心的,不开心又把您关大门外了。”
小毛说着,就巴巴地看着自家老大。
程爷摸了摸下巴,点点头:“也是。”
他看向小毛:“这样,你牢牢地盯着,万一哪个不长眼地对你大嫂动手动脚,就剁了他的爪子。”
小毛咽一下口水:“万一是大嫂对人家动手动脚呢?”
程爷一下子就炸毛了:“你大嫂只对我感兴趣。”
小毛摸摸鼻子:‘好吧,我看着。’
程爷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步,才说:“算了,你大嫂要是动手动脚的,就让她动一动吧,不要太过分就行了,太过分了就把那几个小白脸扔出去。听见没有,扔出去。”
小毛心中闷笑,很快就出去办事了。
程爷一个人巴嗒巴嗒地抽着雪茄,一会儿又想起了一件大事儿,立即就兴冲冲地打了电话给小秦总——
你老婆去喝酒啦。
你老婆还留了好看的年轻男孩子。
你老婆动手又动脚啦!
秦轩那边在开会,听了揉着额头,突突地疼。
放下电话,淡声说:“明天再说吧。”
说完,就起身下楼开车去了酒吧。
那边,程爷得意地摸摸头,点了一支雪茄,谁以后还敢说我不聪明,我连借刀杀人都学会了。
那边,秦轩赶到酒吧时,红姐和白安安喝得有些多了,两个有钱的富婆玩得当然很开心,动手又动脚的事情也没有少干。
秦轩心里有些酸,走过去:“安安,回去了。”
白安安靠在椅背上,笑:“秦轩?”
他压下火气:“还好,还认得我。”
白安安歪着头,低低地笑,“你多少钱一个钟?”
他过来,伸手抱起她,对一旁的红姐说:“我带她走了。”
这里是程爷的地盘,红姐就是睡死过去,这些人也不敢动一根汗毛的,所以他挺放心。
白安安顺手就搂着他的脖子。
秦轩一边走一边问:‘你是不是故意喝醉的?’
她摇头,挺快活地说不是,一会儿又说刚才哪个小哥的手真滑真嫩,他简直是听不下去了:“白安安!”
她眨了下眼睛:“秦轩,我是35岁的失婚有钱女人,我给自己找点儿乐子怎么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失婚,是他造成的。
他声音沙哑:“你要是想找乐子,可以找我。”
白安安搂着他的脖子,很慢地说:‘秦轩,你33 岁了,皮肤没有弹性了,又老了。’
她的头埋在他的脖子里吱吱地笑:“小哥哥们都叫我小姐姐,秦轩你也这样叫好不好?”
他可以肯定她是真的醉了。
伸手惩罚地拍了她一下,声音哑透了:“白安安!”
她醉了,搂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还动手动脚的。
秦轩把她抵在车门上,危险地问:“知道我是谁吗?”
“好看的小哥哥。”她趴在他的肩上闷笑,长发散开,一直散到腰间。
那一瞬间,秦轩有些醉了……
他撩开她的发丝,声音沙沙哑哑的:“白安安,你说你想要找的人,现在找到了吗?”
她摇头,一会儿又搂他的脖子:“你多少钱啊?”
秦轩气得不行,俊脸别到一旁去。
她还是笑,靠在他的肩上,声音轻轻的:“去你家还是我家?”
秦轩要疯掉了:“白安安!!!”
她的声音娇得像滴了蜜一样,“我不想回……”
“嗯?”他的嗓音低哑得不像话。
白安安轻声说:“我不想在家里等秦轩……去你家里好不好?”
秦轩心里一痛,细细地抚着她的脸蛋——
她还记恨着他,是不是?
所以,她不原谅他,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有女朋友她也不在乎了,可是她内心又像是住着一个小姑娘一样,恨着他讨厌着他。
秦轩忽然想开了,轻声开口:“我带你回家。”
小心地把她放在车上,又绕过去坐好系安全带,顺手打了个电话给她家里的阿姨,这才开车回自己的公寓。
白安安喝多了,酒品也不太好,秦轩忙了半天才终于把她哄睡着了,也难得没有趁人之危……
天亮时,她醒了,努力地睁开眼看着四周的一切。
是秦轩的房子。
伸手成摸,从枕边摸到了自己的手机,一看,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就有自己父母的。
夜慕林淡声问她是不是和秦轩在一起,她有些懵了,半天才说:“我喝多了,不记得了,应该是吧!”
说完,看看身上,是秦轩的黑衬衫。
白安安又躺了回去,软软地和爸爸撒娇:“我一会儿就回去。”
夜慕林挂了电话,她又躺着平息一下,仔细地想着昨晚她有没有失态。
秦轩出现在门口,声音挺淡的:“昨晚喝多了,起来吃点早餐吧,不然胃不舒服。”
白安安抓了抓及腰的黑发,秦轩的眸子盯着,好半天才沙哑地低语:“起来了。”
她哦了一声就起来了,下一秒,秦轩立即转身。
她真的不知道她穿着男人的衬衫,又拥有一头及腰长发,这是多大的考验。
白安安去洗了把脸,随意挑了一件他的裤子穿上,找了条细皮带扎起来,她不太拘束,反正是当过夫妻的,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不化妆,又是这样简单的样子,却是比平时更动人。
秦轩很想抱她,但也只敢想想,吃早餐时她忍不住问:“我昨天在那里消费了多少?”
秦轩看她一眼:“三十多万吧。”
白安安哦了一声:“那边挺贵的,唱个歌就是一万块,好坑。”
秦轩忍不住说:“就唱了歌?”
白安安一脸的不解:“我花我的钱,和你没有关系。”
秦轩耐心地说:“别忘了你的身份,还有你弟弟现在的位置,注意影响。”
白安安小口喝着粥,一会儿又轻声说:“那是程爷的地盘,没有人看见的,下次把意欢也带上。”
秦轩敲了一下桌子:“白安安,你就这么需要男人陪吗?”
她眨了下眼:“我单身啊,有错吗?”
他气得不理她了,把早餐吃了就去了书房,白安安头还有些晕,她这副鬼样子也不想回去给秦时秦月看见,于是就在他家里看电视。
秦轩把公事处理完,走出来,一见她还在,意外之余忍不住说:“不是需要年轻的小哥哥陪的吗,你在我这个老菜皮这里干什么?”
白安安哦了一声,把电视关掉,慢慢起身回了客房,一会儿拿了包出来就要走。
秦轩拦住她:‘白安安。’
白安安踢了他一下:“秦轩你还真的以为你能管我?”
说完,就又要走。
他急了,从后面一手勾住她的腰,“白安安,你试试看。”
白安安挣扎,挣扎不开。
他的面孔凑过来,声音冷冷的:“你就是吃准我喜欢你,吃定了我放不下才敢这样对我的是不是?你要是正经地找个比我好的,我也不管你,但是你什么不字,学着去喝酒还找人陪着……”
他冷,白安安声音比他更冷:“秦轩,这些不是你过去喜欢的生活吗,怎么现在还双标起来,再说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你不需要管我。”
她踩了他一脚,就要走,可是她的眼角已经悄悄地红了。
秦轩从后面抱住她,哑声说:“你可真会折磨我的。”
把她抱了回去放在沙发上,白安安的脸色不好。
他仰着头看她,语气缓和下来:“不能喝就不要喝,存心让自己不好过,也让别人不好过是不是?”
这样一说,竟然把那事儿就生生地咽了下去。
白安安低头看他,眼底还是有着一片红。
秦轩代代地开口:“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是安安,虽糟蹋自己。不要为了我而改变你自己。”
她很好,真的很好,是他不配。
意欢说得对,是他辜负了她。
她那样好的女人和他结婚,他还是辜负了她,忽略了她的心情。
白安安扭过头:“秦轩,你不需要这样说,昨晚就是真实的我。”
她轻声说:“我35岁了,不是清纯的小姑娘,发生了什么我自己能负责的。”
他愣住了。
白安安笑了一下:‘是吧,你根本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我,我没有感情束缚,你以为我会为你守身如玉吗,不会,就像是那会儿我和你有什么,如果以后我有了男朋友,我也不会觉得对不起他,因为我没有背判过。’
秦轩的心里血滴滴的,他以为这半年来,她总是心软了些。
到头来,她是真的……不介意找个年轻好看的陪一陪。
他哑声开口:“如果你想找,为什么不考虑我?”
白安安震惊,才想说什么,他已经低了头,声音有些痛:“安安,别这样折磨我。”
他还是没有对她怎么样,是不舍得。
他抱着她,声音很痛:“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找不到那个人,我一直在。”
白安安有些木然地听着,有种不真实感。
许久,她才哑声说:“秦轩,一次就耗尽了我全部了。我真的很难很难再喜欢你,再放下过去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他抱着她,轻声开口。
他的怀里有些温热,她想抗拒,但是又抗拒不了……
秦轩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我去做饭。”
她没有出声,但也没有动。
他去做了饭和她一起吃,下午她睡午觉,他工作……
晚上,她要走,他就送她回家,又陪了秦时和秦月,同时又留了下来。
他规矩地在她身边一待就是两年,啥也不敢想,就是陪着。
她和红姐喝小酒时,就主动过去背她回家,一次也不敢乱来……
后来,红姐和程爷结婚了,婚礼上程爷个大老爷们哭得上气不接上气地,说要一辈子对媳妇儿好,就差没有跪下了,白安安静静地看着,觉得挺烟火气息的。
婚宴结束,秦轩过来接她。
此时,白安安已经37岁,秦轩35岁了,距离上一次她喝醉过去了两年。
白安安从酒店走出去,就见着秦轩站在一部黑色房车前,看见她出来,他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还行吗?”
白安安顺着他的动作上车,嗯了一声:“程筝哭得挺惨的,好多人拍了下来。”
他上车,她把手机拿给他看。
秦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一会儿捉住她的手。
白安安一挑眉:‘怎么了?’
秦轩静静地看着她,“安安,这两年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白安安微微笑了一下:“还没有。”
他把手机拿开,捧着她的脸:“那你要不要再考虑我一下?”
她不出声,只是回望着他。
秦轩把她头发散开,叹息:“安安,今天是我生日,我35岁了。”
白安安很轻地问他:‘那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他微笑:“找到了。”
说完,从她身上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白律师,生日礼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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