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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淡化的感情

汪竞心情沉重地进了门,何艳红飞快地跑出来,见只有他一个人,撇撇嘴说:“气性还挺大!”汪竞快步上前,把离婚协议书塞给她,又快步走开,仿佛怕挨雷劈。何艳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凝重的表情,脸色忽而变了,飞快地看着纸上写的字。莫心洁紧张地偷看着,手心里都是汗。不一会儿何艳红把离婚协议书蹭蹭撕了个粉碎,大吼一声:“这是什么意思?老家伙想离婚?”莫心洁赶紧把汪竞推出去,自己带着汪丽卿躲到阳台上,免得何艳红动手的时候乱砸东西受到伤害。汪竞显然也想到了,当何艳红伸手想拿杯子的时候,他果断地按住她的手,冷峻地说:“这是我的家。”何艳红破口大骂:“怕我砸了你的家?你们两个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合计好了算计我。商量了多久?就商量出这么个东西来?谁允许你们提起离婚的?我不同意!只要我活着,谁都别想干这种事!胆子越发的大了,看我好欺负吗?凭什么离婚?跟我玩把戏吗?跟我耍花招吗?这个家谁说了算?”她越说越激动,脸涨得通红,说着说着又有动手的倾向。汪竞紧紧跟着她,她走到那儿就防守到哪儿,尤其是放置电器的地方。何艳红出不了气,只有冲他发火:“你跟着我干什么?嫌我不够烦吗?你爸死哪儿去了?他不敢来见我吗?”汪竞冷漠地说:“他回去了,不是你嚷嚷着要离婚的吗?说了几十年,总该兑现了,不然说话不算话。协议书撕了也没用,早就拍照留底了。现在重要的事情不是发火,是赶紧回去和我爸好好过日子,别动不动地闹矛盾。生活中难免有矛盾,商量着解决就是了,我爸认输不代表他认同你的观点,只是把矛盾暂时压下去了。这次我爸动真格了,如果你一味的吵闹,恐怕会上法院裁决,一旦法院的判决下来了,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不过我想我爸要彻底下定决心不那么容易,毕竟共同生活了几十年,其实这种生活模式已经深入人心,想要继续下去很困恼,可是想要结束更苦恼。你们都是什么年纪的人了,独自生活面临着很多问题,空巢老人的痛苦和寂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听我爸的口气,他显然考虑了这种情况,有没有勇气忍受寂寞,必须反复思量,不是一咬牙就能决定的。除非他再婚,可是再婚出现的问题也不少,有贪钱的,有贪房子的,有贪养育儿女的,有贪伺候的,真正能真心真意相互扶持过日子的不是那么容易遇到。再说了,结发夫妇能忍耐你的强势,再婚老板会惯着你吗?本来就是半路夫妻各有所图,多数没有共同财产和儿女,有多少感情可以维系住一段婚姻?没有多少啊,只有利益。整天为了利益勾心斗角互相算计,即使是再婚了,又能得到多少感情的慰藉?能不走那条路就不要走那条路,婚姻还是原配好,实在是家庭暴力或者丧偶或者欺骗背叛,只好另寻出路,那是没办法的事,只要不属于这几种情况,还是调整好心态,安心过吧。人与人之间不是无缘无故凑到一起去,不是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吗?在茫茫人海中认定了他,总得接受现实吧,总不能不断地承认自己失败,然后开始下一个错误吧。我当过记者,现在在电视台也有采访任务,这种因为家庭关系处理不好而离异的太多了,有多少人真正重新找到了幸福?”

莫心洁悄悄地走过来,靠着门框静静地听着。他这番话自然是有感而发。对于他的再婚他是否满意?他找到他的幸福了吗?他是否后悔当初的离异?他基本上不提起前妻和儿子,但是他心里是否牵挂他们?他的一番长篇大论是否表明了他从父母婚姻中摸索出来的感悟?汪竞接下来的话给了他答案,他略显骄傲地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幸运,通过再婚收获了幸福。当初我打算离婚的时候深思熟虑了很久,当然也有点赌气的味道。两个人的思想观念相差太大,聚少离多,感情淡薄,各种原因综合在一起,最终那段婚姻成为彼此的负担。我们都觉得缠得喘不过气来,再要继续下去,只会集体窒息。汪磊也明显感到了压抑,他的脸上基本上看不到笑容,几岁的小孩子,沉默的象个小老头。你能相信从一个不满六岁的小孩子嘴里说出的话吗?他说你们早点分开吧,我受不了了。正是因为这句话,我们最终起草了离婚协议书。拿到离婚证,我看到他的眼中飘过如释重负的神情,他很清醒他跟着他妈生活。我离开了他妈,开始的时候还挺沾沾自喜,总算摆脱了让人厌烦的婚姻,摆脱了闹人的小孩。他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什么时候学会走路都不知道,我始终在外面奔波。我以为我出了钱就行了,家庭大部分的开支都是我承担的,没有我他们都得饿死。男人嘛,就是在外面忙事业的,家里的事是女人操持的,能有多少事可做?她总抱怨她很累,没有时间休息,希望我能搭把手。当然她累也有她的讨厌之处,我至今想起她的洁癖都不寒而栗,在四周环绕的冷风中被她逼着去洗澡,哪怕留着鼻涕打着喷嚏被她嫌弃着,还得去洗澡……和她离婚我倒是没有后悔过,只是儿子的事时时让人难受。我儿子小,受到父母离婚的影响很大,这件事对他会造成终生阴影,希望他能尽快走出来,不要总是沉溺其中。可是脱离那种压抑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他跟我无话可说,但是在他妈面前还是很开心。看得出来,他的生命中宁可没有我,我在他心里可有可无。”他突然沉默了,无声地滑进沙发里,手插在头发里,低着头,看不出来他的表情。他很少说这么多话来他袒露他的心扉,如今为了说服何艳红,把他内心深藏不露的遗憾都泄漏了。

汪丽卿在阳台上玩腻了,吵着要进来看动画片,莫心洁不想打搅他们母子谈话,硬是压住了她,低声给她讲着故事。何艳红一直没有说话,手上忙乎着收拾东西。当她拉好皮箱的拉链后,冲汪竞说:“给我订票,我马上回去。”汪竞喜上眉梢:“想通了?其实生活很简单……”何艳红冷笑道:“他一定是有别的女人了,否则不会提出离婚。我要看看他的花花肠子,他能跟什么狐狸精胡搞!想平分财产?没门儿!别想拿着我的钱养别的女人,我就是把钱烧了,也不便宜他们!”汪竞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开始给她订票。好在不是出行高峰期,余票充足,他略微扫了一眼,订了三个小时之后的票。何艳红催着他出了门,莫心洁这才带着汪丽卿出来。汪磊曾经说过假期来这儿玩,不知道是随口说说还是认真的。他是不是想接儿子过来?他想弥补缺失的亲情吗?不管夫妻之间有多大的冤仇,儿子永远都是他的软肋。

天黑了很久汪竞才回来,他的脸色非常疲惫。莫心洁给他把换洗衣服准备好,推他进卫生间洗澡。他洗澡的时间远远超过平时,莫心洁不放心地推门进去,见他早就洗完了,裹着浴巾坐在马桶上思索着。他不好意思地换好睡衣,却忘了把脏衣服顺手带出来。莫心洁进去拿,他慌忙抢着做。莫心洁微微一笑:“家务活不是女人该干的吗?”汪竞自嘲道:“我就知道我说的话全被你听了去了,现在拿来挤兑我。我以前是这样认为的,否则我怎么可能落到离婚的下场?我是从不做家务活的,在家里我是大爷,等着别人伺候我。我跟我爸一样,都是伸手要吃要喝,眼里没有活儿。我工作比较突出,在单位上吃得开混得好,在家里喜欢抖威风。矛盾就是这么产生的,婚姻就是这么解体的。两个人的生活还好说,但是生了小孩以后,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妈不肯帮忙,她又要工作又要做家务,最终忍无可忍,一拍两散,”他做了个吹羽毛的动作,轻快地说:“一地鸡毛的生活从此结束了。她怨恨我我怨恨她,你说你累吧,少拖两次地少洗两次衣服不就行了?她就不行,见不得一点点脏,拖地拖的腰酸背痛,还在坚持弯腰。天天拖地,天天清洗卫生间,天天擦洗灶台,然后就忙不过来了,忙不过来就骂我。我反正能忍受轻度甚至中度脏乱差,我反正看不出来地为什么非要每天拖,灶台为什么非要每天拿着洗洁精拼命刷。一个星期刷一次,不是更有成就感吗?当然,每个人对待生活的态度都不一样,就这样吵啊骂啊,把最初的感情全吵没了。我已经失去一段婚姻了,还不好好珍惜这段婚姻啊,反正安顿下来了,不到处乱跑了,虽然钱赚的少了,可是有家的感觉了,每天回到家来,特别温馨舒坦。适当地干点活,替你分担一点,自己心里也挺开心。好在你没有洁癖,否则天天抓我拖地,我也要受不了,同样下了班在外面徘徊。”莫心洁一撇嘴:“你敢在外面晃!我锁了门,让你永远在外面流浪,除非……”她莞尔一笑:“你把自己当快递送进来!”

汪丽卿忽而说起话来,莫心洁连忙进去看她。她没有醒,只是在说梦话,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说着说着笑了起来,还舔了舔嘴唇,大概是梦到美食了。汪竞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小脸蛋,幽幽地说:“一手带大的孩子感情就是深。”莫心洁敏感地抬起头来,倏然说道:“你想让汪磊过来玩?”汪竞迟疑了一下,拖长了声调说:“还没有决定……以前大概说过有夏令营,不知道他会不会参加,即使是参加,会不会到上海来也不确定……”莫心洁嫣然一笑:“他若有机会来自然是接他来了,只要你前妻不跟着来就行。”汪竞露出惊喜的神色。莫心洁扯开被子钻进来,汪竞顺势揽住她的腰。

唐俊山在小区里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小玳,急得头上蹭蹭地冒汗。她通常会出来散步,怎么最近几天都没有下来?刘姐从他身边走过,格外多看了几眼,眼光中满是不友好。唐俊山不客气地回看着她,直到两人看得互相厌倦,才各自走开。唐俊山边走边琢磨:难道刘姐从中作梗?她对他抱着明显的敌意,她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他又没有撬了她家的门偷了她家的钱,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可是她的话对小玳有影响吗?小玳是个有主意的人,不会被她轻易糊弄。她慢慢踱到楼下,望着楼上亮起的灯。她在挑灯夜战?窗口闪出熟悉的身影,唐俊山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小玳,那身影就倏然不见了,仿佛有意躲避他。唐俊山挠挠头,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她的变化。从果园回来她就很少露面,她的作息时间完全调整了,变得早出晚归。有时候在门口碰上,她行色匆匆,只是点一下头就走开了,他连句话都没机会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任何异常,他自问没有说过什么敏感的话题。他在楼下徘徊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小玳的房门。门里传来脚步声,有点慢吞吞,似乎是在有意拖延时间。她在等他主动放弃吗?唐俊山坚持不懈地敲门,里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无法拖延,只好打开了门。

小玳探出头来,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客气,眼神中飘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推辞。唐俊山听到房间里传出一连串的外语,不像是英语,但是肯定是拉丁语系。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必定是法语。她在努力学习法语,她想尽快出国吗?她有的是辉煌的前程,她的生命里没有他的位置,她从来都只是拿他当很普通的朋友看待,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她同学的同事罢了,关系有点远,远的她不肯低下高贵的头。唐俊山心如死灰,默默地转身下了楼。小玳凝望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就让一切都成为记忆吧,长痛不如短痛。喜欢他吗?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他吗?说不上不喜欢。到底对他是怎样的感觉?介于陌生和喜欢之间吧,在将要踏入感情的殿堂之前,她强行收回了脚。

随后的几天她上班时有些心不在焉,只要一空闲下来,她就陷入了沉思。芸儿好奇地问道:“有心事?跟男朋友吵架了?”小玳微微一笑,掩饰住内心的不安,轻轻地说:“我没有男朋友。”芸儿显然不相信,撇嘴说:“还不承认呢,路颀嫣都传遍了,你把你男朋友甩了,害得他茶饭不思。当然,路颀嫣那种人说的话只能当作笑话听听,谁都不会当真。她很八卦,什么话都传,就跟保媒拉纤的老太太一样,嘴碎得很,东家长西家短的,我不喜欢她,我还是觉得你嘴严,值得交往。”小玳气得浑身颤抖。路颀嫣守不住张正周,就甩锅给她,好像一切都是她暗中捣鬼一般!她始终对罗心雨器重小玳而对她冷言冷语耿耿于怀,只要有机会就恶意中伤她。唐俊山什么时候茶饭不思了?他精神得很呢,进进出出只看到他矫健的步伐,哪里有一点失恋的萎靡不振?从来就没有开始的恋情怎么会对他造成打击,俗话说爱得深才恨得深嘛。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玳和芸儿坐在一起,芸儿吃了一点就开始不舒服,跑到卫生间去吐。等她回来的时候小玳劝说道:“还是请几天假回去休息吧,看你吐成这样,脸色都是黄的,怎么坚持上班,万一出了差错,反而会被扣钱,更划不来。”芸儿轻松地说:“没事,只是有一点点反应,并不严重。我听有的人说,怀孕了以后,吐的昏昏沉沉,根本连家门都出不了。可是我感觉还好,只是时不时地想吐,头也不算晕,脑子里清楚得很,完全可以上班。家里要添置很多东西呢,昨天我和婆婆买了婴儿衣服,好漂亮的衣服呢,看得我眼睛都直了。想想等孩子生出来了,那么小的一个人儿,穿上小衣服,多可爱啊。我婆婆搬过来一起住了,每天做饭洗衣服,我轻松了很多。”小玳试探着问:“强子呢?他找到工作了吗?养孩子很花钱,不可能指望你一个人赚钱养家。”芸儿的脸变得通红,不高兴地说:“你对他有偏见,总觉得他靠我养活,其实他很努力,只是碰不到好机会罢了。他去送外卖了,骑着电动车到处跑,早出晚归,很辛苦,但是他不怕,他说要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小玳没有理会她的辩解,只是淡淡地说:“但愿你们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吧。彩礼谈妥了吗?强子家能出得了多少钱?按照市场价来说,没有十万块钱别想娶你。你爸妈的意思呢?”芸儿的笑容僵住了,小玳看出了不妙,低声说:“他们要价很高?”芸儿吭哧了半天才说:“我还没有告诉他们……”小玳急道:“这边在准备结婚的事情,那边还没有告诉他们,你在玩什么把戏?迟早要说的,又不是坏事。”芸儿沉默了一会儿,弱弱地说:“过几天再说吧。”她忽而站起来了,精神变得颓丧,默默不语地走出餐厅。小玳惊得瞠目结舌。她什么意思?过几天就有勇气说了?她分明是逃避问题。为什么逃避?她知道她父母一定会狮子大开口吗?强子手头没钱,他家里能有多少钱?掏空了也未必能满足要求,所以芸儿选择了隐瞒。可是能隐瞒多久呢?总不能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抱着孩子上门谈彩礼吧。强子的意思是怎样的?他也为彩礼发愁吗?他真的在努力送外卖吗?每份工作他都做不长,希望这次看在当爸爸的份儿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她的思绪转了回来。芸儿的事情自有强子操心,本来也轮不到她费神。可是路颀嫣说的话未必空穴来风,难道是唐俊山在单位上表现的很颓废?在她面前他要维持男人的自尊,在张正周面前,他尽可以撕下伪装,袒露自己的郁闷。他怎样看她?耍他玩吗?她曾经接受过他的示好,她又亲手掐灭了他的希望,她的反复无常造成了他的痛苦。可是要接受他吗?夜总会象个定时炸弹,随时会炸开,会轰得她体无完肤,让她无处躲无处藏,她只能惊慌失措地逃跑,那样对唐俊山公平吗?既然明知道会第二次打击他,而且是致命的打击,何必要抡起锤子?还是悄悄地消弭于无形吧。过了这段时间,他会走出阴影,迎接他的灿烂明天,至于她……继续在黑暗中踯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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