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舟转头看向门外的汪啸风,轻声叹了口气,手掌在水笙后背拍了两下:“水姑娘,你表哥来了!”
水笙恍若未觉,依旧搂着杨行舟哭泣,身子不住发抖。
杨行舟叹道:“你说你这胆子,还闯什么江湖?早点在家里相夫教子抱孩子多好!”
他向门外的汪啸风道:“进来吧汪兄,水姑娘被血刀门的和尚吓的不轻,你来安慰一下她吧。”
汪啸风脸色铁青,走到杨行舟面前,眼中如欲喷出火来,勉强扯开嘴巴笑了几声,道:“原来杨兄你也在这里。我舅父呢?”
他是在水岱动身后才接到了水岱的书信,收到书信之后,当即带着几名以前结识的朋友往城外赶来。
只是他结识的这些人,都是修为浅薄之辈,真正修为高深的人,几乎都对连城诀藏宝有兴趣,都去了凌府上等候丁典说出宝藏的消息,只有自知无望的一群人,才不敢掺和这种事情,而汪啸风找到的就是这么几个人。
他领着这几个人从城门口的小洞下钻出来后,有当地人带路向古庙进发,速度竟然不慢,只是一路行来,心中焦躁不已,只盼表妹运气好,千万不要被血刀门人糟蹋了。
但心中虽然如此盼望,实际上自己也知道,血刀门人行事最为不堪,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表妹的清白肯定不在了,可是心中还是残存着一点奢望般的念想。
他越想越是害怕,后来这种奢望已经变成“只要表妹还能活命,就谢天谢地了!”
可心中如此想,毕竟还是有一根刺插在心中,令他又是害怕又是悲哀恶,心中焦急又带有几分忐忑。
此时见到水笙衣衫凌乱的趴在杨行舟眼中哭泣,他心中又是吃惊又是愤怒,同时还夹杂着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之意:“看样子她竟然对杨行舟动心了!也好,汪某顶天立地大丈夫,何必要这种清白被毁的女子!趁此机会断了这份念想也罢!”
只因怀疑水笙清白被毁,他与水笙多年青梅竹马的交情,在他心中,竟然在这一瞬间悉数化为流水。
他此时还不知道水笙是被杨行舟搭救出来,还以为是舅父水岱出手,才将表妹给救了出来,而杨行舟应该跟自己一样,跟随在舅父身后,等到舅父解救出表妹之后,他才适时出现。
杨行舟察言观色,已知汪啸风脸色为什么这么差,心道:“老子千辛万苦将水笙给救了出来,那是看在水岱是面子上才这么做,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摆脸子!”
听到汪啸风的询问,当即淡淡道:“水前辈去追杀血刀老祖去了!汪兄,水姑娘此时惊魂未定,不若让她在此地休息一晚,等水岱前辈回转此地,咱们再返回荆州城不迟!”
汪啸风看了水笙一眼,道:“也好!笙儿此时好像对杨兄十分依赖,不若杨兄陪她在这里待上一夜,我现在就出去寻找舅父,助他杀敌!”
要是往常时分,水笙若是受到半点欺负,汪啸风当即就会挺身而出,来为表妹出头。
但是此时此刻,水笙遇到如此大的变故,他却硬起心肠,带着几个荆州朋友呼啸而去,竟然对水笙弃之若履,形同陌路。
杨行舟看的眼角直跳,将怀里的水笙轻轻搂抱了一下:“你这表哥看来是不想要你了!我当初是对你怎么说的?女孩子家家,会武功也没什么,在家里强身健体其实挺好,但却最好不要闯江湖,否则以后嫁人,想找一个好人家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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